“這種事情說出來後,看著像是很簡單,但其中的門道還是有很多的。在你們看來,我是送出了大量的糧食,而後安撫了民心,有些不值得。可你知道有句話叫別人敬我一尺,我當敬人一丈嗎?”劉克師高深莫測的問道。
“什麼意思?”墨小寶好奇道。
“羊毛總歸出於羊身上,我拿出糧食來安撫民心,但我安撫了貧苦百姓後,就可以去跟城內的豪門勳貴,還有商賈以及有錢有勢的人家那裏要糧啊。你想想,比如我分給百姓一百斤糧食,便可以安撫幾乎城內所有百姓,而到了這時候,我在前往這些豪門勳貴、富商大賈的府裏要糧,你覺得我能收到多少糧食?你覺得這個時候百姓是向著我還是向著他們?”劉克師嘿嘿笑著道。
墨小寶瞬間提著酒壺往邊上挪了挪,而後一臉鄙夷的道:“劉克師,你可是真他娘的陰損啊。”
“這是葉大人教我的,說這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百姓,而這百姓也是最好糊弄的,隻要你以百姓的利益為最終利益,當然,這隻是口號啊,必須喊出來要讓百姓相信知道啊。而後隻要你跟百姓搞好關係,那麼你也就可以聯合百姓、選擇跟百姓站在一起,搶那些土豪劣紳的財富。這叫做百姓的戰爭,以百姓為主的戰爭。”劉克師嗬嗬笑著說道。
“那就難怪了,論起陰損來,這世上我還就佩服大人一個人。”墨小寶看著劉克師,哧哧壞笑著說道。
“這話我權當沒聽見,你墨小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劉克師可不敢如此說。”這一次換劉克師端著酒杯,躲的墨小寶遠遠的。
“那這樣吧,明日你試試你的法子,若是可行的話,你就留在西平府主安撫,而我……。”墨小寶收起剛才說葉青壞話時的壞笑,正色說道:“無論如何,承禮公主於我跟鍾蠶都有莫大的恩情,我墨小寶絕不能一直坐在這裏等候。雖然外麵還有蒙古人,可你劉克師不是也在中衛、景泰打過幾場勝仗嗎?所以這西平府就全權交由你來處置如何?”
“你們三個將領要是都跑了,大人知道了是會軍法處置的,如今田琳跟鍾蠶離開西平府,已經是違抗了大人的命令了。大人隻是讓我們在西平府等候,並沒有讓我們出西平府……。”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再說了,大人跟夫人的話,你到底聽說的?你忘了前兩日你自己什麼德行了?是誰無助的一屁股坐在了雪地裏?”墨小寶瞪著眼睛理直氣壯道。
“可……田琳跟鍾蠶已經出去了啊,你若是再走了,萬一要是蒙古人真的攻西平府怎麼辦?何況外麵下著大雪,你出去上哪兒找去?”劉克師瞬間變得有些六神無主。
墨小寶在西平府的話,那麼他做什麼都心裏還有些底,不管是城內會有人暴動,還是城外會有蒙古人攻城,最起碼這些事情,都有真正的將領來做主啊。而他,隻要做好自己最為拿手的事情,替墨小寶等人解除掉後顧之憂就足矣了。
何況,他劉克師率兵什麼水平,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自己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能夠打了幾場勝仗,完全是走了狗屎運了,根本跟能力沒有任何關係好嗎!
“我就在城外不遠的地方隨便轉轉,保證不跑出距離西平二十裏的距離,如何?”墨小寶看了看劉克師一臉緊張的拽著他的衣袖,像是下一刻就怕他憑空消失似的說道。
“不打誑語?”劉克師認真的問道。
“我騙你幹什麼?再說了,我若是騙你,你大可以在葉大人麵前告我不是?”墨小寶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我還是不太相信你。”劉克師不放心的說著,而後看著墨小寶殷勤的給他倒酒。
“我墨小寶還想要腦袋呢,我也不想被大人扒一層皮下來,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敢不聽啊?我當然知道西平府的重要性,就是到處轉轉,把鍾蠶、田琳想不到的地方轉一轉,萬一真的能夠碰上承禮公主,那我們可是在葉大人跟前立下大功一件啊。”墨小寶開導著道。
“這件事大人不會給你們記功勞的,何況就算是找到了承禮公主,你們也不敢說是在西平城外找到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鍾蠶、田琳的小心思,若是給你們找到了承禮公主,必然會央求承禮公主在葉大人麵前,說是在西平府碰到的。不過……算了,我認了,但你真的不能跑遠了啊。”看著墨小寶衝他豎拇指的樣子,劉克師最後無奈的說道。
一個遼國的公主,能夠得到葉青的歡喜不奇怪,畢竟葉大人向來喜歡收藏美人兒,甚至就連當年風華絕代,名震一時的信王妃,如今都成了葉大人的妻子。
所以葉青想要救遼國承禮公主,劉克師能夠理解,但令他想不到的是,墨小寶跟鍾蠶,竟然是如此的欽佩跟感恩那遼國公主,雖然他多少知道一些當年種花家軍的事情,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也正是因為劉克師心頭對於耶律月的好奇,也才使得劉克師說服了自己,願意一個人戰戰兢兢的留守在,可能會被蒙古人攻打的西平府,讓墨小寶也出城去找尋那遼國的承禮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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