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佳偶璧人(1 / 2)

那壩澤村距縣城有四十餘裏,二人一路急趕,直到下午,才來到縣上,又拐街串巷,左右打聽,終於找到縣衙。卻見衙門口停放著王作新叔侄的那兩乘轎子,猜想馮雲山大概已被丟進大牢。

兩人腹中饑渴,就先去對麵的一處飯館中坐下吃飯,順便向店主打問李開芳。店主他是縣衙牢房的牢頭,這日恰在衙內當值。趙杉便稱自己與黃雨嬌是李開芳的遠親,因多年未見恐已不認得麵,請他幫忙指認。店主爽利的答應了,就讓二人在店裏等著。

過了半個時辰,就見縣衙裏走出王作新叔侄,兩個師爺將他們恭恭靜靜地送出來。又過了片刻,數個皂衣獄吏走出來,店主指著走在最末的那一個,道:“那位就是你們要找的人了。”

趙杉看著那人,一時有些呆住了,在心裏暗暗歎訝:“他們這幫人裏頭竟也有可以靠臉吃飯的人。”

這李開芳確是個吸睛的美男子,不那挺拔身姿翩翩風度,單是那張白淨的透著亮光的臉就由不得叫人緊盯了不放。

“走啊,快走。”黃雨嬌卻好似對美男不怎麼感冒,將趙杉推了一把,拉著她快步出了飯館,迎上去,叫一聲“李大哥”。

李開芳動問她們的姓名來曆。趙杉摘下頭上的帽,隻把馮雲山三字一講,李開芳立時麵露驚色,引她們到街後的僻靜處。趙杉問起馮雲山狀況。

李開芳連連搖頭,歎氣道:“王作新早就在衙門上下都使了銀子,加上知縣升官心切,就指著辦一個大案向上麵邀功。所以,今日人一帶來,就被拉到大堂上開審,且直接動了重刑。而今,人已被關進死牢。”

“就憑一首詩?”黃雨嬌問。

“詩不算什麼,最要命的是那些登記的花名冊。知縣定的罪是聚眾謀亂,那是以死刑論處的大罪。”李開芳。

“那就半點轉機都沒有了?”趙杉問。

李開芳道:“也不是全然沒櫻這種謀反的大案,單單憑一首詩跟幾本名冊是定不下來的。我見馮先生今口咬得很緊,並沒有出一個不該的字來。知縣縱然有心治罪,拿不到口供,也不好定案向上麵呈報。唯今之計,還是得多籌銀子上下打點,以拖時日。”“哦,那就一切全仰仗李大哥了。”

“這些就做打點之用吧。”趙杉把包袱裏從家中帶出的那幾錠整銀全拿出來給了他,隻留下幾兩散碎銀,用做住店吃飯的盤纏。

李開芳卻將銀子又還還給她,道:“去年,鄰人與我爭地產,欺我是外來落戶的,跑到縣衙呈控誣告。全憑馮先生給我寫了狀子,才算得以伸冤勝訴。而今,他落難,我正該傾家舍業相助。兩位遠路而來,用銀之處不少,這些還是收起來自用吧。”又問二人:“在縣裏可有親屬,打算宿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