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杉道:“此處並無親眷,隻得尋客棧去住。”
李開芳道:“最近街麵上不甚太平,不如且到寒舍暫住一宿,就便議一議搭救馮先生的具體法子。”
趙杉對這位日後大名鼎鼎的北伐軍統帥的品行自然是信得過的,因他的卻銀之舉,心中更是感佩。問之黃雨嬌,看她點頭,便隨李開芳去了。
色漸暗,三人穿過幾條大街,拐進一條僻靜胡同。李開芳指著胡同盡頭的一處院舍:道:“此處便是寒舍”。用手敲門,連敲了數下,才聽裏麵傳來一個婦饒聲音,問:“是誰?”
“是我,今夜衙裏換了班,我來家睡了。”李開芳對著門裏。
裏麵婦人應了一聲,半晌方出來把門開了。
那婦人身著淡紅色衣裙,一張橢圓形鵝蛋臉上薄施粉黛,兩道彎彎柳眉下,一雙明澈澈的眼眸溢彩閃亮。趙杉看了看她,又看看李開芳,在心中暗歎道:“男才女貌,真真是一對璧人啊。”
李開芳指著趙杉跟黃雨嬌對婦人:“這是舊年在外結交的兩位阿弟,晚了來家裏歇宿一宿。”
趙杉本打算立時表明女子之身,聽李開芳稱她為“兄弟”,便隻能如男子般行拱手禮,道:“這麼晚來討擾嫂嫂,甚是慚愧。”
那婦人看看趙杉,又瞧瞧黃雨嬌,還了一禮,:“叔叔客氣,隻是未曾預備下酒飯,休怪休怪。”
“酒飯不必弄了,你先去燒水煮壺茶來,我與兩位阿弟屋裏話。”李開芳道。“好。”婦人答應一聲,把三個人讓進去,自己將大門關了。
院子不大,中間的正房漆黑一片,左邊廂房透著光亮。李開芳向婦人要了蠟燭,把趙杉、黃雨嬌請到正房中,:“先家母在世時住在這裏。她仙逝後,這裏就成了我跟兄弟們相聚話的地方。”
“哦。早就聞得李大哥重情重義的好名聲,今日一見,大嫂也是熱心人。”趙杉。
李開芳歎一聲,道:“她是先父母給我定的妻室,家裏早幾代也是讀書的官宦人家。後來家業敗了。她熟讀詩書,而我卻一門心思舞槍弄棒。這麼多年,家裏家外全是她一人操持,也是難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