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飯,已近未時。趙杉見馬上到了下午開課時間,也隻得就辭別了去。蕭有和牽著她的衣袖送她到門口,問她何時再來看她。
“怕是要到下個禮拜日了。”趙杉將手在他肩頭拍著,囑咐他些好吃好睡專心用功的話,又對吳容寬道:“不能因為我,就平白耽誤大家半日的課。我回去便對東王,將見麵的日子改在禮拜日。也不用吳師傅再來照應,隻把各門上的鑰匙借我一串便是。”
吳容寬連連點頭,就把腰上係的鑰匙串解下給她。
趙杉上了轎,用手挑著轎簾,向後顧看,直到走出去遠了,再看不見人,方垂了手下去。想到蕭有和口中黃雨嬌給他的那些話,卻隻嗟歎個不住。
趙杉回去東府,本打算立時便與楊秀清更改在學館會蕭有和會麵的日子並準她去西府談探視的事。不想聽承宣們楊秀清午時理完了政事,卻往翼王府去了。
趙杉交代門上但人回來,便即刻報知於她,又吩咐廚房燒煮了些合楊秀清口味的菜肴湯飯以待。
楊秀清直到掌燈時分才回,趙杉聞報,走去儀門相迎。楊秀清見她來迎,分外歡喜,挽臂攜肩走去她房裏。
秦嬤嬤與左右女使們搬桌擺椅捧飯上菜,不消片刻,便麻利地收拾得齊了。
兩人洗了手漱了口,剛坐下舉箸時,侯謙芳卻咚咚咚跑將進屋,楊秀清看著他手裏握著的封口插著羽毛的信劄,急切問道:“可是翼王著人送來的?”
侯謙芳回道:“是翼王親自送來的,請殿下拆閱。”
“快拿過來。”楊秀清著,便將手在袖子上擦抹兩把。侯謙芳忙上前將信紮遞了過去。
楊秀清將信劄撕扯開,把信紙展開瞧了一瞧,卻扭臉看著趙杉道:“你要看看麼?”
趙杉把嘴一撇道:“吃飯呢,看它做什麼。”
楊秀清擺手一笑:“那你就吃你的飯。”又對侯謙芳道:“快去傳盧賢拔、李壽輝、李俊毅他們幾個來。”完,端起飯碗連扒了個幹淨,又拿起盛湯的黃釉碗,咕嘟嘟一氣喝了,起身對趙杉道:“是件棘手的軍務,一兩個時辰也未必議得明白,你自先睡。”
趙杉因有事要,飯後便就一直等著。楊秀清回來得並不甚晚,剛過二更。
趙杉拿了睡衣給他換,便就了更改去學館日子的事。
“禮拜日就禮拜日吧。”楊秀清應得很幹脆。趙杉揭被,侍他躺下,又了去西府探視的事。他也同樣應得爽快:“又沒不讓你去,你想去便去。”
趙杉見他有訴必應,便索性將“爭取自由”進行到底,道:“回來十幾了,還沒有正經出去走走看看過呢,偏你事情又多,連個話的人都沒櫻阿雨她們自蘇州回來也沒有再露過麵,不知道都在家忙什麼,真想去看看呢。”
“去吧,去吧。”楊秀清隨口應了一應,便就呼呼睡去。
“乏累成這樣,到底是議的什麼事。”趙杉好不疑惑,卻就吹滅療,解衣上床,挨著他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