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有和揚了揚腦袋，一副再認真不過的模樣，道：“是什麼話，您。”
趙杉一字一頓，道：“男人要有男人樣。”
“是阿爸對我過的話。”蕭有和咧開嘴笑了，伸手摟住趙杉的脖頸，“你真是阿媽。”“這回相信了。還要我證明，底下還有冒認阿媽的？”
趙杉用手捧住他的臉，用掌心托住腮頰往中間一擠，蕭有和的嘴巴被擠成了“O”形，笑得更歡快了。
嬉鬧過一陣，趙杉便拿出從蘇州帶回來的畫冊，一頁頁指給他看。
蕭有和看著看著，冷不丁就冒出了句：“我夢見阿爸了。”
“嗯？”趙杉心頭一緊，問：“什麼時候夢到的？”
蕭有和道：“就是上上個禮拜三，那是舊曆冬至節。訥言姐姐去了府裏，包了餃子給我吃。我想起往年的時候，阿媽在這也會包餃子，就更想阿媽了，也想阿爸。夜裏就夢到了阿爸。我跟他想他跟阿媽，想你們回來看我。阿爸他是再回不來了，不過阿媽很快就會回來。”
趙杉暗暗舒了口氣，道：“既然你阿爸都了我要回來，你還疑我？”
蕭有和道：“我不是懷疑阿媽，是怕東王阿伯不高興。其實，姨姨跟梅姝姐姐她們去蘇州前，曾去府裏問我願不願一起去，我願意，到了日子便來帶著我去。我聽是去接阿媽，自然高興著要去，可後來她們竟悄悄地去了。再後來，我聽阿媽回來，想去東府見又不敢，便去找姨姨問。卻聽姨姨阿媽現在是東王娘，不能再叫阿媽，隻能叫娘娘或者伯母。姨姨還…”
蕭有和著著，鼻子一抽，便就眼淚汪汪，“姨姨還，阿媽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到時候就更不能再想…再想阿媽了。”完，抽抽搭搭哭個不住。
“休聽她胡！我莫非再有了孩子就會不認你了麼？！”趙杉照地唾了一口，一邊拿手絹給他擦臉，一邊又道：“你別管旁人什麼，隻記著我的話。便是我再有十個八個孩子，也斷不會棄了你的。”
“嗯嗯。”蕭有和抽泣了好一陣，才不哭了。
趙杉便了楊秀清允她每禮拜都可來學館見他的話，又應諾倘或他身子不舒服或者別有其他事情，就遣人去跟梅姝，再由梅姝去東府告訴她，她也可去西府看他。
讓蕭有和舍近求遠找梅姝，是嫌黃雨嬌滿嘴跑火車，實在不牢靠。許諾會去西府看他，則是“先斬後奏”了。但趙杉有信心奏得成，蕭有和在她心裏的分量之重，這話她老早便對楊秀清過多次，再重申一回，要他個明確表態，便就是了。
母子兩個談談，眨眼便到了日鄭
趙杉思量著吃了飯再走，去廳外看時，見吳容寬還在廊下站著，便讓隨從的婢女拿了幾吊錢出來，親自拿了給吳容寬，道：“眼看著中午飯點到了，勞動吳師傅去買些吃食來。”
吳容寬拿了錢，去了半個時辰，買了兩葷四素六個菜並兩籠包子、一屜燒餅回來。
趙杉選了一葷二素三個菜，又拿了兩個包子，兩個燒餅，其餘的讓他拿了與婢女轎夫們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