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夏夜汐前往邱蕾的住處,老舊的區,灰暗色的牆壁,半空中的電線如蜘蛛網一般縱橫交錯,時不時還傳來幾聲犬吠。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兩聲就打開了。
“你找誰?”一個麵容憔悴的女學生站在門口,長發披肩遮掩著嘴角的淤痕,黑色的頭發襯得臉色更加慘白,單薄的身體似乎風一吹就要倒下。
“你就是邱蕾吧?我是警務人員。”夏夜汐出示自己的工作證,“我想要跟你談談。”
“昨警察已經來過了,我該的都已經了,你還有什麼要問嗎?我們進去聊吧。”她語氣輕柔,語速不急不緩,一看就知道她個性溫婉。
“你父母在嗎?要不我們出去聊,回避他們。”聊得話題涉及個人隱私,夏夜汐擔心有父母在,她會不自在。
她輕輕地搖搖頭,“我媽媽在我很的時候就生病過世了,我爸爸常年在外出差,家裏就我一個人。”
夏夜汐跟著她走了進去,環視一周,她家的裝潢簡易,陳設陳舊,但是她打掃地一塵不染。
“你要喝什麼?”
“不需要,你快坐下來!”夏夜汐看她削瘦的身體,快要搖搖欲墜了,連忙扶著她坐下來,“流產很傷身體,你應該好好休養。”
“你怎麼知道的?”邱蕾眼底閃過一絲驚愕,但隨即釋然一笑,“對了,警察很容易就能調到我的病例。”
“孩子是施觀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她眼睛裏閃過一絲後怕,默默地點點頭。
“你不喜歡他對吧?那你為什麼願意當他的女朋友呢?”
邱蕾咬了咬幹裂的唇瓣,似乎難以啟齒,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他強暴了我,拍了我的衤果照,以此來威脅我。”微顫的聲音似乎還沒有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他逼我跟萬剛分手,逼……逼我一次又一次跟他發生關係……他就是魔鬼……”她垂下了頭,淚水簌簌滾落下來,如斷了線的珠子。
夏夜汐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噩夢已經過去了,他已經死了,永遠不會來傷害你了。”
“我真想好好感謝那個殺他的人,他幫我結束了生不如死的日子。”鹹澀的淚水沁紅了她的眼睛,她抓住了夏夜汐的手,“你們能不能不追查下去,施觀他作惡多端,留在這個社會上隻會害更多的人,殺他的人是在懲奸除惡。”
“你難道知道凶手是誰嗎?”
邱蕾搖搖頭,“我也想知道他是誰?我會感恩他一輩子。”
“施觀平時是作惡多端,但這並不是剝奪他生命的理由。你要相信法律的公正,法律的量刑會考慮前因後果,會顧及方方麵麵。”夏夜汐掃了一眼她空蕩蕩的衣服,似乎瘦得皮包骨,“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麼流產的?”
“施觀看見我跟萬剛講了幾句話,他就打我,往死裏踹我,我就流產了。多麼諷刺,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