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汐來不急多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傾身飛撲了過去……
“砰——”
一聲震耳的槍聲在林間回響,驚得一群麻雀從樹叢間振翅飛起,嘰嘰喳喳拚命地逃竄。
夏夜汐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驟然間停歇了一般,倒抽一口冷氣,立即從白行翊的身上爬了起來,仔細查看,“你……你快看看……有沒有受……受傷?”她的聲音顫抖不已,大腦停頓了一半,連語言也無法正常組織了。
白行翊俊逸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一臉茫然。
“你快啊,你有沒有哪裏痛?”
“胸口停痛的。”
夏夜汐馬上解開他風衣的紐扣,“你先不要動……”衣服一拉開,沒有絲毫的血跡,她忿忿然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耍我!”
“你壓在我的胸口,能不痛嗎?”
“你沒有中槍?”
這時,黃巧心淒厲地哭泣聲傳來,“彪哥,你快醒醒!你們快來救救他!”
白行翊表情一滯,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疾步走了過去。
彪哥躺在地上,血水源源不絕的從他的胸口噴湧而出,黃巧心雖然用雙手堵住了他的胸口,但是血液如絕提的洪水,堵也堵不住。
他眼睛頓時渙然無神,眼底流露出驚恐、不甘、懊悔,複雜的情緒凝結在一起。
“對麵九點鍾方向的山坡上有狙擊手!”方明磊警惕地凝望著那個山頭,巡視著還有沒有出現狙擊槍瞄準的紅點,“我們不能讓他跑了!”
方明磊立即帶了一隊人朝著對麵的山頭衝了過去。
彪哥的臉色煞白如雪,沁滿淚水的雙眸凝望著白行翊,嘴巴微張,哆嗦顫抖著,似乎還有什麼話要。
白行翊蹲下身,語速加快問道:“快告訴我,十五年前,地下酒窖的那一對夫婦是不是你殺的?”
“保……保護……”他沾滿鮮血的手緊緊揪住了白行翊的衣服。
“我會保護黃巧心和你的兒子,把他們送到國外,過隱姓埋名的生活,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他吃力地點點頭,“是……我們殺的……”
“我們?”白行翊劍眉一皺,“一共有幾個?”
“五……”話還沒講全,他嘴巴裏逸出濃稠的鮮血,沿著嘴角流淌而下。
“哪五個,快告訴我!”
“我……我們隻……隻不過……按……按上頭殺人……”彪哥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隨著他的呼吸,血水汩汩湧出。
“你的上頭是誰?快!”白行翊心急如焚,急速追問。
“Teil……”他的聲音氣若遊絲,每一個字都講得非常吃力,所以難以聽清楚發音。
“你們究竟要找什麼?”
“zhang……”話還沒有完,他被一口翻湧而出的血水嗆了一下,“咳……”微弱地輕咳一聲,他緊拽白行翊衣服的手突然一鬆,頹然間墜地。
“彪哥……彪哥……”黃巧心嘶聲力竭地大哭起來。
夏夜汐僵直地站在白行翊的身後,第一次如此接近她父母被害的真相,她心如擂鼓,劇烈顫動。她緊咬著唇瓣,雙手攫緊,纖柔的柔荑指骨泛白,上麵根根青筋爆出,極力克製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