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時隔好多年,她終於明白自己時候單純出於“征服”目的的行為,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什麼改變。
隻是很遺憾,過去那麼久,一切早已經物非人非。
某個陰冷潮濕的下午,她因為受傷的腿和哥哥吵完架之後,再也沒有回去過那棟精致的洋房。
母親當就帶著她搬到姨家,洋房和草坪都賣了出去,大白熊犬也寄托給了別人養。
一夜之間,她就從眾星捧月的公主,變成了無家可歸的可憐。
“諶諶是個好孩子。”
母親靠在病床上,歎了口氣,切斷她的回憶,“從到大都是。不過我記得他隻比你大一歲吧,怎麼拿的出這麼多錢?諳諳,你可不能不弄清楚,就隨便拿”
“我弄清楚啦。”
林諳給她捏了捏被角,語氣很認真,“他現在超級厲害的,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已經上市了,每個月的夥食費都要花五十萬。”
“”
“所以媽媽你不要擔心,借這些錢對他沒有壓力的,他了,錢不用著急還他,先把手術做了才是最重要的。”
林母又歎了口氣,卻到底沒有矯情地拒絕。
她是需要這筆錢的,她自己知道。
一百萬,少不少,但多也不是嚇人的多。
他們家隻是一時之間籌不到這麼多錢,如果可以慢慢還的話,是肯定能夠還得上的。
林母本身就是省級特級教師,如果身體撐得住,一年下來刨去工資,補課費也能有不少。
事實上,要不是還有還債壓力,她和林諳這些年,就算沒有老林,也可以過的很好。
好在,老林明年就能出來了
林母想了想,和女兒商量:“也不知道諶諶什麼時候有空,你請他來家裏,我做頓好吃的謝謝他,我記得他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我做的幹煸土豆絲了。”
“他好像還挺忙的呢。”
林諳垂下眼眸,長睫毛蓋住眼睛裏的心虛,“而且夏哥哥還讓媽媽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你知道的,他最怕的就是別人謝他了。”
“是啊,這孩子從就是這樣的,靦腆,心地好,背後幫了人,卻總不願意讓人知道,唉。”
母親追憶了一會兒往事,不知道想到什麼,神情慢慢變得有些暗淡。
她拍拍林諳的肩膀,語氣很溫柔:“你不是明就要去上海麵試了嗎,別在我這兒耽擱功夫了,快去忙自己的事情吧,你姨等會兒會來接我的,不用操心。”
林諳點點頭,把手裏的一張卡遞給她:“媽媽,我把你的醫療費都存在這張卡裏了,你自己放好,到時候,我不一定能趕回來看你做手術。”
“放心吧,媽媽不用你陪,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諶諶那邊你自己看著怎麼樣處好就怎麼處,媽媽知道你心裏都有數,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跟媽媽。”
“好。”
林諳走出醫院門口時,氣已經由陰轉晴了。
這個季節雨來的快也去的快,此刻陽光明媚,唯有地麵上的濕潤顯示著剛才確實是下了一場雨。
她抬起頭,看見了依舊停在原地的那輛大眾。
一點位置也沒挪動。
夏律諶應該也是瞅到她的身影了,搖下車窗,露出熟悉的英俊臉龐,而後咧開嘴,衝她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林諳連忙快步走過去:“對不起噢,我弄得太久了。你剛才一直在這裏等我嗎?”
“本來就沒有什麼事情要做。”
他彎著唇,“剛才正好找到了一部不錯的電影,所以就一邊等一邊看了。”
“那你看完了嗎?”
“看了一半吧,後麵有點嚇人,就關了。”
女生好奇了:“是什麼電影呀?”
“惡鈴入夢。”
林諳知道了。
就是前段時間很火的那個鬼片。
有紅衣女鬼,有附身孩,還有僵化老人。
因為太過嚇人,還鬧上了熱搜。
沒想到,夏律諶的取向居然是這種類型的?
男生不知道她腦子裏想著什麼,見她沉默不語,還很善良地解釋道:“我不是特意為了等你的。隻是想著這種鬼片可能在外麵看會比較不怕,所以就多呆了一會兒,你千萬別想多。”
可是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編的啊。
林諳長這麼大,見過了無數或霸道強勢或如沐春風的撩妹套路,本以為自己已經練就了百毒不侵的堅韌心髒。
但是在麵對這種笨拙又誠摯的討好時,內心還是情不自禁起了波瀾。
她彎彎眉,語氣真摯:“謝謝你。”
“如果你很怕的話,晚上我陪你一起把剩下的半部電影看完吧。”
“我不怕鬼,一點兒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