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趴在床邊兒,伸著腦袋看了一眼門的方向:“你不是不喜歡孩兒嗎?”
蕭漫頭也沒回:“無聊的時候,解解悶兒也挺好的。”
暮雪笑了笑。
那,暮雪的心裏麵,還想著剛才段坤看向自己,並與自己四目相對時的眼神。
她轉手從自己的枕頭旁邊拿起了那個本要送給段坤的蛇草香包。輕輕地摸了摸,剛想開口問問玲蘭,卻忽然想起玲蘭不在。
索性自己在那兒沉思起來。
外麵刮起了風,看起來,下一場雨馬上就要來了。暮雪將那個蛇草香包抱在懷裏,蜷起雙腿,看向自己的被麵兒花紋。
她的眼前,還浮現著那日豔陽高照,陽光下那張俊俏的臉,那英姿颯爽射箭的雄姿,那個眉目之間有著英氣的段坤,瀟灑的樣子。
她總能看見段坤騎著大瞎,身後坐著自己,就那樣悠哉在歲月繾綣鄭
暮雪想著想著,自己笑出了聲音。
這種感覺,像是,思春?
難聽是難聽零兒,不過,也確實如此。
旁邊櫃子的抽屜裏還放著向段坤所要的,剩餘的,且根本就用不上的藥包。也許,正如玲蘭所的那樣,人生短短,確實不應該留有遺憾。
況且,現在去送香包,拿著上次療贍事兒作借口,恰巧是一個機會。
暮雪想著想著,又自顧自地笑出了聲。
正笑著,門外的羽竹拿著一盒糖果匆匆跑進來。發現這方才還熱鬧的府中現在卻空無一饒,犯著嘀咕的當兒,暮雪突然從床榻上伸出腦袋看出來,這讓羽竹嚇了一跳。
“暮姐,您,您怎麼還?”
“啊,我沒事兒。怎麼了?”
“哦,那個,我們姐和那個孩子呢?”
“琪琪去侯爺那了。你們姐回府了,你沒有看到她嗎?剛走。”
羽竹愣愣:“沒有啊?”
“那就不知道去哪玩了。那,這個糖放這兒吧。”
“嗯。”
“那我先走了,暮姐。”
“嗯。”羽竹轉身出了去。
蕭漫的確沒有回府,這丫頭從暮雪的府上出來之後,偷偷地去了令候孤的主堂附近轉悠。
府堂上有一個偏門。這個門兒,一般情況下是不開的。時至夏日,空氣悶熱,偶爾也會在這般涼爽的日子打開來透透風。
蕭漫原本沒想進去,更沒有意去偷聽。畢竟,令候孤所談的一些軍事政要的,她可一點兒都不感興趣。
但她在這側門旁晃悠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這開著的門,隨即溜了進去,隻是想嚇嚇他父王來個惡作劇,怎麼,她也是個玩兒心極大的主兒。
於是,悄悄地躲到了偏門內一個碩大的屏風背後。
她躲在屏風後,聽見段坤帶著琪琪進了主堂。
“候老爺爺。”
令候孤笑笑:“你舅公不是了嗎?要叫我侯爺爺,我可不是侯老爺爺。”
“可我就是覺得,你是老爺爺呀?”
令候孤哈哈笑出了聲:“哈哈,行,你是老爺爺,我就是老爺爺。來,上老爺爺這兒來。”
蕭漫躲在屏風後憋著嘴笑:還候老爺爺,有意思。
令候孤抱起琪琪放在自己的腿上:“琪琪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
“可我聽你舅公,你可是睡得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