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以痛吻我,要我報之以歌?”
林田一瞬間抓住了這句話:“這句話哪裏來的?”
“葉懷瑾說的。”
“葉懷瑾是誰?”
看著崔芷荷一臉淡然的表情,他有些懵逼。
他首先在腦海的當中搜刮了一波,然後發現似乎從來都沒有聽過叫這個名字的大詩人。
“很有名?”
“算是吧。”
崔芷荷首先想了想什麼叫做有名,然後來想到葉懷瑾上過熱搜,那麼,應該算得上是很有名氣。
“他上過熱搜。”
“是歌手?”
“不是。”
“藝人?”
“都不是。”
崔芷荷在談起葉懷瑾的時候,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那是她崇拜一個人的表現。
“都不是,那是什麼?”
林田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夠用,又因為過度的思考,導致腦子有些昏沉沉。
“一個作家。”
看見崔芷荷一本正經的說出作家兩個字,林田更加懵逼了。
什麼鬼。
一個作家?
那是上熱搜的職業嗎?
為什麼熱搜會被一個作家拿下?
那可是熱搜啊!
林田的內心有些顫抖,那個地方他一直都在期盼著能夠掛上自己的名字。
隻是,當他問起公司能不能幫他上一次熱搜的時候。
經紀人那副嘴臉,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您配嗎?您告訴我您配嗎?您配嗎?”
但是林田就懂了。
他被遺棄了。
以前的風光,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我不配。
林田想到這裏,雙眼緊緊的閉上,他想哭,但是崔芷荷在這裏。
不能在女人麵前哭。
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不了歌啊。
“他,為什麼會上得了熱搜。”
林田的笑很苦澀,感覺吃了很多根苦瓜一樣。
他著實想不通,一個作家,為什麼他配?
“人家到現在都生死未卜,上熱搜是為了知道這個家夥目前活得怎麼樣,畢竟寫出了這樣的絕筆之作出來。”
崔芷荷說這話從包裏掏出了一本《人間失格》在林田麵前晃了晃,又塞進了包當中。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看這本書。還是看這本比較好,就是那句話的出處。”
她又從包裏掏出了一本《飛鳥集》放在林田的麵前。
“看書的時候還要看狀態了?”
林田看見崔芷荷說的這麼神神叨叨,似乎剛才被塞進包裏的那本書有魔力一般。
“因為,這本書,你看了會想自殺的。”
崔芷荷神色複雜的看著林田,在昨天,林田酗酒的狀態,和葉藏太像了。
她差點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的林田以後的樣子。
然後,成為這個世界上麵最悲慘的人。
沒有什麼事情比葉懷瑾筆下的人物出現在現實生活中還要來的可怕了。
對於崔芷荷來講,隻從她接觸到葉懷瑾之後,就被這個作家的文字所折服。
一切的假象都被筆杆子敲碎,然後鮮血淋漓的擺在麵前。
一個喜歡解剖的作家。
葉懷瑾的作品中以自我解嘲和戲謔的創作手法,描寫充斥著頹廢主義和虛無主義的人生哲學。
這是讀葉懷瑾的人間失格之後的第一印象。
隨後就是在人間失格當中不斷的讀到“我想死,我必須得死,活著便是罪惡的種子”這樣的話。
而“死亡”、“自殺”仿佛成為了這本小說的的基石,一直貫穿始終中。
僅僅以頹廢墮落的方式來懲罰自己罪的苦痛是不夠的,當在現實麵前死亡也變得不那麼可怕的時候,葉懷瑾筆下的主人公最終走向了自我毀滅。
從對現實生活的恐懼,到生而為人的虛無感負罪感,因抓不到生活的意義而墮落頹廢,終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