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花開是晚上開始發燒的,喬老太喬真真半夜起來上廁所,不放心阿花,探頭朝喬花開這裏看了看,就聽到喬花開在床上哼哼唧唧,喬老太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覺得不太對勁,喬老太於是開了客廳的燈,走到喬花開床頭,喬花開還是沒有醒,被子蹬到一邊,嘴裏喃喃自語著。
喬老太發現喬花開臉蛋紅撲頗,樣子有些異樣,伸手一摸喬花開的額頭,燙得跟個剛出爐的烤地瓜一樣,把喬老太唬得當即就手忙腳亂了,喬老太趕緊轉身進洗手間,倒了一盆溫水,把毛巾泡濕了,折成長條狀,哆哆嗦嗦放在喬花開額頭,給她降溫。這麼一來,喬花開倒是醒了,費力睜開眼睛,看到姑媽喬真真著急的麵孔。
喬真真:“阿花,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吧。”
喬花開想搖頭,卻搖不動,喬真真聽到她:“姑媽,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喬真真急道:“那怎麼行,把腦袋燒壞了咋辦?”
喬花開道:“我的腦袋還能怎麼壞?難不成下次要被賣了人嗎?”
喬真真不話,知道喬花開因為被人騙錢的事,結了心結。
喬花開看姑媽喬真真不話,怕她擔心,努力笑了笑,安慰喬真真道:“姑媽不擔心,我在家的時候,也常發燒,都是在家裏睡幾就好了。”
喬花開完這幾些話,眼睛重新閉上,似乎又睡去了,但是喬真真看到,喬花開眼角滑下一行淚水。
喬真真不再堅持要送喬花開去醫院,她拿了探熱針來,給喬花開量體溫,又翻開自己的藥箱,找出一顆自己以前吃剩的兩顆感冒膠囊,喬真真看藥品明書,上麵似乎寫著有降熱功能。喬花開吃了這兩顆藥,體溫量完,是三十九度。喬真真又問了兩句喬花開要不要去醫院,喬花開都沒再話,昏昏沉沉的樣子,睡著了。
喬老太這一晚沒敢怎麼睡覺,隔半個鍾一個鍾的,就起床看一看喬花開,摸一摸她的額頭,再給她換一換額頭的毛巾,總算熬到了亮,喬花開的額頭沒有那麼燙了,喬老太觀察喬花開,除了時睡時醒,有點嗜睡,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喬老太熬了一鍋白粥,自己先喝了,然後晾了兩碗,等喬花開醒。喬花開一直睡到近午時分,才終於睜開了眼睛,見到喬老太還會叫姑媽,還會自己餓了,似乎沒有什麼大礙,喬老太一顆懸著的心這才落回肚子裏。
喬花開喝了粥,出了汗,量了體溫,已經降到三十八度了,重又到頭睡去。一連三,喬花開都是這樣以悶頭大睡為主,喬真真給她做點清淡的粥水青菜吃,漸漸也康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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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年終,各單位都在盤點一年的賬目,有未收款忙著要催收,有未付款的又被別處催還,帶動得律師事務所也忙了很多,陳虹已經一連好幾沒有回母親林若雨那邊吃晚飯了,林若雨對此頗多怨言。這一快中午的時候,陳虹在辦公室接到母親林若雨的電話,林若雨她到了陳虹樓下的西餐廳,讓陳虹下來一起吃午飯,陳虹隻好答應了,林若雨告訴了她自己所在的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