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降臨一個月後的喪屍不複初時那般呆傻,它們初步學會了團隊作戰。末日剛剛降臨時,他們爬個樓梯都爬不利索,而今攀爬城牆卻如履平地。
有戰鬥能力的人紛紛迎戰。
但這根本就是必敗之戰——至少這樣的打法不可能勝。
喪屍不怕痛不怕死,某種意義上來,他們比人類更加英勇無畏。
有進化能力的人有多少呢?進化能力是戰鬥係的又有多少呢?與喪屍的數量相比,簡直是蚍蜉撼樹。
更何況被喪屍抓咬的人類又會變成新的喪屍,人類源源不斷為它們輸送著新生力量。
饒是千錘百煉的士兵們都扛不住這一波又一波的喪屍攻擊,普通人又能抵擋得了幾時?
朱鳶不知這是第多少次抬手揮刀,她的衣襟濺滿了喪屍的黑血,她意識到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就算她還能堅持,夥伴們呢?
黎展眉和杜贇的能力在這種戰鬥中派不上一點用場,甚至趙穗、謝倉玉、女孩都隻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真正有戰鬥能力的僅僅是朱鳶、柯於生、安祚三人,硬要算的話,崔禹安勉勉強強可以湊個數。
繼續這樣下去,所有人都要死。
“謝倉玉!趕快給我想辦法!”
這個有潔癖的處女座心翼翼在人群最後躲避著飛濺的喪屍血液,跟全身黑血的朱鳶相比,他是個真正的白衣使。
“看到那個被拴著的喪屍了嗎?顯然是它在控製喪屍潮,要想打破喪屍這種有序進攻的局麵,必須先解決他。”
這個用你嗎!
他們能看不出來嗎!
所有人火力對準的一直都是那邊啊!
但那幾人不知用了什麼能力,眾人根本傷不到那喪屍分毫!
朱鳶手裏的刀不停,她抹了把濺到臉上的屍血。
她心中一歎,果然,最終還是得下城牆。
“安祚!你的能力能支持多久?”
安祚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三分鍾。”
朱鳶頷首,“禹安替我掩護,杜贇對著下麵那幾個輪流施展能力。安祚和展眉看時機幫我。”
“柯於生,勞煩你其他人先走一步,柯留下借我一用。”
她一刀砍飛一隻喪屍的頭。喪屍不是一個月之前的喪屍,她也不再是末日剛剛降臨的她。
她站在牆頭,“情勢不好的話,服軍方組織疏散,放棄西京吧。”
言罷縱身跳了下去。
安祚操控著氣流為她炸開周圍的喪屍,使她平穩落地。
隻有三分鍾,她一刻不敢耽擱,疾步衝向穩坐戰場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一眼就看見了她,他甚至還朝她揮揮手,咧出個明晃晃的笑容。
極速奔跑使得朱鳶心口微微發燙,她知道,這是她對於一場酣暢淋漓戰鬥的期待與渴望。
不知那男人與他身旁的人了什麼,他們動也未動,任由朱鳶的刀朝著那男人砍去。
那男人如同接弩箭一般,隻一根食指、一根中指,輕輕鬆鬆就夾住這柄長刀。
他依舊笑著,“這點水平可不夠看。”
朱鳶麵寒如霜,“你是為了破壞值。”
男人彈了彈刀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