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獨屬於喪屍血液的腐臭味兒，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朱鳶這才發現謝君臨根本不在“地上”。
除她之外，這室內的一切都顛倒了。
她壓抑著翻湧的暴虐心緒，輕笑一聲，“怎麼？你的相好都叫我殺了，還在看戲？”
程笑輕歎一聲，“到我這個年紀，看你們這些後輩不過是‘幼崽’罷了。”
她的語調有些飄渺，“被我養了這麼久還是叫你殺了，過於沒用。”
她還稍微有些遺憾，“……我的花園裏，容不下廢物。”
朱鳶靜靜地聽著，她的心思盡數放在辨別她的所在之上。
她漫不經心地道了句，“是麼。”
程笑的聲音卻染上了笑意，“自然係的天賦果然極高，若不是任務衝突，我簡直想要將你養起來了。”
“噢？”朱鳶緩緩地動了，她用手指隔著空氣一抹，刀刃上的血跡消失的一幹二淨。
若是熟悉她的人必然清楚，她已經是極其憤怒了。
她輕聲一笑，長刀猛地擲出。
這刀的速度過快，摩擦著空氣發出嗡嗡的鳴響。
空氣也霎時跟著扭曲變形，數隻大手將程笑牢牢握住，使她不能移動分毫。
她被擲出的長刀釘在牆壁上。
程笑卻也未見慌亂，她的聲音中還帶著笑意，“呀，被你捉住了。”
朱鳶抬步走向她，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你沒資格頂著這張臉跟我說話。”
她也不想再聽程笑這張嘴說出什麼來，抬手將長刀從她體內抽出。
就轉身離去。
身後的程笑像青衣喪屍一樣被空氣碾碎。
這間屋內，隻謝君臨的屍體和頭還躺在地上。
好像沒有多餘的人來過。
而城外，呼聲震天。
是劉敬元與四十萬大軍到了。
這場戰鬥的結局已經注定。
……
……
通州路上。
懷裏抱著貓的女人獨自前行。
精致的布偶貓發出幸福的咕嚕聲，女人嘴角噙著一抹淺笑，一人一貓與這荒涼的環境格格不入。
“叮——係統0910為您服務！現在是您在九級世界絕命之城都每日播報：任務目標已死亡，主線任務失敗。一次性物品‘傀儡娃娃’已損壞，為傀儡娃娃充值的技能‘鏡像世界’已關閉，不再進行扣費。當前剩餘積分：0128。”
“銷毀物品——育兒心經。”
“叮——銷毀成功，扣除1積分手續費，剩餘積分0127。祝宿主生活愉快，歡迎下次光臨。”
“姑娘？姑娘……”
程笑再回過神來身側已經停了一輛吉普車，裏麵坐著一家三口。
“姑娘，你一個人站在這？不安全的呀！”
程笑微微地笑了，“沒關係。”
車主搖了搖頭，將車開走了。
片刻，汽車撞上一側的建築，冒出了黑煙。
程笑右手手腕的黑色手表滴滴地響起。
“破壞值＋0.3，當前破壞值47.3。”
她的目光在冒著黑煙的汽車上停了幾秒，又自顧向前走遠了。
她身後，汽車發出“轟——”地一聲，炸出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