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雪羽兒依舊一人獨睡。
書房裏燈火通明,一人剪影在門窗上,端莊的坐在那裏翻看著書籍。
這樣的日子已快月餘。
以前雪羽兒隻是覺得墨殤是因為科考之事而冷落了她,但是她現在卻覺得他變了。
回想起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情景她都會潸然淚下,那時候殤哥哥滿眼都是她,而如今他的眼中隻有書籍,隻有科考之事,對她的關心也是微乎其微。
想著想著不由得濕了眼眶,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到枕頭上,把枕頭都打濕了一片。
雪羽兒滿臉憔悴,每日隻能多擦一些胭脂水粉來掩蓋她有些蠟黃的容顏。
雖然織織和嬤嬤都會勸解,是因為殤哥哥忙碌所以冷落了她,但是她依稀覺得並非如此。
之前他的眼神如此熾熱,而如今雖然看著她依舊笑臉盈盈,但是眼中的熾熱已褪去,倒是多了一絲冷漠。
她不知他為何變了這樣,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起身打開門,迎麵吹來絲絲涼意,吹的她打了一哆嗦。
她望向書房,那裏還是燭光通明,他端莊的影子打在門窗上,靜靜地看著手中的書。
寢殿離書房也就百步之遠,如此近的距離,她卻感覺遙遠在邊。
她的失落,難過都放在心裏,難道他就看不出來嗎?
冷風把她的淚水都吹幹了,渾身冰冷的沒有一絲感覺,她關上門,緩緩的走向桌椅處,自己倒上一杯水,早已冰涼的水喝進肚裏她卻覺得清醒了許多。
或許,真是她想多了?
她又搖搖頭,或許等到科考之事結束便能知曉了吧。
若那時還是這般,那她的殤哥哥就是對她生了厭,從前的甜言蜜語,兩情相悅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她回到床榻上,偌大的床榻隻有她一人,冷冷清清,每到亮之時床榻上沒有一絲溫暖,隻有她低沉到穀底的心情。
她蓋上棉被,蜷縮在一起,隻有這般她才能安然的沉睡。
不久她便進入夢鄉,夢裏墨殤的身影離她原來越遠,任她撕心裂肺般的喊他,他都不肯回頭看她一眼,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她癱倒在地,麻木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望著他消失的地方。
雪羽兒雙手緊緊抓著棉被,口中哽咽的喊著“不要走,不要走”,緊閉的雙眼不停地流著眼淚,悲傷至極。
突然一個身影進入她的寢殿,從懷裏拿出安息丸放在她的鼻下,片刻時間雪羽兒便安靜了下來。
月光把她臉上的淚水映的晶亮,那抹紅色的身影伸手為她拭去眼淚。
離若看著她消瘦的容顏心疼不已,這些時日她到底經曆了什麼,為何會變成這般?
傳聞太子和聖女兩情相悅,兩無猜,感情甚好,兩人成了親感情應該會升華了許多,那為何在她臉上隻看到難過,沒有看到一絲開心?
若不是他對她甚是思念,潛進宮中想一睹容顏,怎會知道她變成這樣,那個太子呢,怎麼能將她一人丟在寢殿,若是對她疼愛,怎會舍得她傷心難過,難道那日看到他眼中對她的欣喜都是裝出來的嗎?
他給她蓋好棉被,拉住她的手,手心裏都是汗水,剛剛她做了什麼噩夢會這般痛苦?
離若不由得攥緊拳頭,他日日夜夜思念的人被那個太子冷落成這樣,心裏不出的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