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掌櫃大可放心,如今執掌我淩霄宗執法堂的四位長老,有兩人是出自靈火峰一脈。我家師尊在淩霄宗高層之中,多少有些薄麵。王小姐她是年少無知,此事當可從輕處置。”
“原來你們幾人,是打的的這個主意。”
在黃掌櫃的對麵,那李玄忽然噗嗤一笑,眼裏滿含譏諷之意:
“好一個偷竊本門功決!這王伊身為雲飛揚的女人,那雲飛揚怕也難辭其咎吧?!隻是那雲飛揚身為獨孤真人入室弟子,就這麼輕易被你們算計?!”
“栽贓陷害,卻恐難逃術算之法,以獨孤真人之能,回溯一二過往事由,當是輕而易舉。即便術算之術,不足為證,然而獨孤峰諸位清神境武者,可不是善男信女。真被逼到絕處,絕不吝以搜魂之術取證。”
雍星華聞言,卻並不反駁,看是似笑非笑,看著黃掌櫃道:“想必黃掌櫃辦事,定然妥當。”
那黃掌櫃也微微一頷首,自信道:
“事發之時,王家小姐似欲遮掩罪跡,曾當場使用過一枚靈衍符擾亂了一二天機。哪怕是精通術算的大家,想要回溯過往之事,怕也不輕易。”
“至於搜魂之術,隻可惜,我家小姐這女侍,早年元魂曾經受過重傷。隻需魂體離身,立時便是殞身之局。至於其餘目睹之人,卻是無辜之人,並不知內情。若獨孤峰那幾位長老,真要不顧淩霄聲譽,使用搜魂之術,那也是無可奈何,隻能怨他們命短。至於在下,過些時間,卻是要返回多寶閣本部了。”
“嗯?!”
那李玄微一挑眉,眼神裏多出了幾分認真之色,道:
“這是準備死無對證?然而私授本門功決,卻是欺師滅祖的大罪。就不懼獨孤真人他於脆掀了桌子?”
如此明顯的栽贓嫁禍,他就不信獨孤峰一脈能夠忍受。
屆時,輕則七峰間裂痕更深,重則淩霄宗徹底分裂。
“我倒是想要將那雲飛揚懲之以法,隻可惜,黃掌櫃這裏的證據,似有不足——”
拓跋康遙神情平靜的飲著茶:“一麵之詞,仍不足為證。他隻需推說一句不知情,是王伊私竊功法於傳授他人,將所有一切都推在王家小姐的身上,就自可逃脫罪責,如之奈何?!”
“然而也難避嫌疑,至少王伊監管不力之罪,卻是少不了的。”
雍星華也微微頷首,似在說什麼天經地義般的事情,淡淡道:
“即便那雲飛揚可以免罪,執法堂也仍需稍事懲戒才是。如今那南方炎惡之地,一直缺人鎮守,那邊幾位師伯,已經抱怨許久了。雲飛揚豈非正好合適?!”
李玄楞了一楞,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那南方炎惡之地,指的是獨孤峰往南大約十二萬二千裏。
那裏不止是瘴癘遍布的惡地,更有無數異獸橫行,凶險較之天妖林海還要更勝一籌。
好在隔著一條寬達十萬丈,罡煞密布的無底深淵,三階之下的異獸,極難橫渡。
不過淩霄宗依然不敢大意,常年都有五位以上的清神境武者,數千內外門弟子,駐守此間。
此處戰功豐厚,一年積累可抵他處十年。
然而也最是凶險,十人中難有一半安然回返。
雲飛揚去了,就未必能夠安然回來。
獨孤峰有了一線希望,也就多半不會就此翻臉。
然而多寶閣參與此事,又能撈到什麼好處?
從此被獨孤峰一脈,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