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心指尖一顫,“何夫子言之有理,您看當下該如何處事?”
何蘊之歎口氣,“來,我是她的夫子,她若是出了大錯我也討不了好,今日之事我必回守口如瓶。”
“杜大娘,她是我的嫡親表姐,我也會守口如瓶的。”
何蘊之又道:“隻要保證不為外人知曉,不興師動眾,那也無大礙,隻是,青羽這般性子,怕是不適合於官場上行走,仕途上還是……”
杜守心閉上眼睛,兩鬢斑白了幾分:“確實,我們以後是萬萬不敢讓她步入仕途。”
“隻是,聖上有旨,她一日不入京城為官,您一日不可歸京,這豈不是要誤了夫子?”
杜守意愧疚極了,更加懷疑了聖上的用意,初聽到聖旨的不安加大了幾分,莫非聖上是對何家或是杜家不滿?否則為何會有如此旨意?
何蘊之確實淡然一笑:“無礙我本無心於官場,且又是短命之人,杜家山水之美,有生之年能在此處修養多活幾年,已是我的大幸。”
杜青羽垂著頭,聽他們三言兩語定了她的前途,她連秀才都未必能考的上,他們是怎麼斷定她會在官場上惹禍的?這群人對她是哪裏來的迷之自信?
杜青羽不知道他們不是對她有信心,而是對何蘊之這個夫子有信心,再來,她已經入了聖上的眼,科舉上定會比旁人便利許多,就算她策論寫的狗屁不通,閱卷官也會在其中找出亮點。
何蘊之又道:“不過她還是可以取得功名的,得秀才舉人之後,當個富家翁,落得書香門第,也不枉多讀了這些年的書。”
杜守心愁苦的臉上再次揚起笑容:“是極,富家翁就好,這孩子我們一個不注意就變得這麼張狂,以後我們定會輩們的管教的。”
杜青羽是被抬著回去的。
柳宴安被嚇的不輕,待掀開她的衣裳,更是淚水漣漣。
“娘子是做了什麼?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杜青羽把臉埋在枕頭上,沒臉出去。
冷靜下來細想,她覺得自己確實錯了。
她總是忽略這裏是古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殺生予奪全在一念之間。
對於沒接受過現代人人平等思想的古人來,她這翻言論與他們而言就是驚劈地。
君不見清朝滅亡時,先輩門為改變百姓們固有的奴化思想而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這般自我安慰一番,杜青羽覺得心裏好受多了,不是她太蠢,而是忽略了古人與現代人思想上的鴻溝。
但挨這一頓打,終究是意難平。
一把握住身旁柳宴安的手,怒道:“等我傷好了,我們就去你娘家住,再也不回來了。”
柳宴安笑了,知道妻子這般定是因挨打心有怨氣,擦了擦她額頭上疼出的汗水,細語:“好啊,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杜青羽得了安慰,這才驚覺自己是握了柳宴安的手,隻覺得如冰玉,在這炎熱的夏卻是涼滑軟膩,隻想一直握著來解解這炎熱的空氣。
忍不住揉了揉手心冰滑的手掌。
“你的手握著好舒服。”
一時最快,杜青羽道出了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