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口嫌體正直(1 / 2)

十方取了山澗潭水擺在自家主子的臥室裏,潭水清冽,多少能消些暑氣,若是以往,照這個氣,早用上冰了,但在杜家村隻得一切從簡。

是夜,十方被施虐的蚊蟲叮醒,取出懷中一直不舍的用的花露水灑了些許在身上,頓時覺得清爽許多,蚊蟲的聲音好像也漸漸淡了去。

這花露水本來是要來給主子用的,但主子好像不喜,不知道主子的房間裏有沒有進蚊蟲。

這樣想著,十方借著月色進了何蘊之的房間,果然何蘊之睡得極不安穩。

為了防止蚊蟲進來,窗欞上早封上一層紗布,這樣一來屋裏就顯得有些悶熱。

何蘊之此刻額頭上滿是汗水,且有不斷蚊蟲叮咬,就連做夢都不安穩。

十方忙拿了蒲扇給何蘊之打扇子,想了想,又取了花露水,滴了些許在何蘊子的身上,漸漸了,何蘊之呼吸綿長起來。

翌日。

“拿來。”

何蘊之嗅著身上殘留的花香味,違心的朝十方要了花露水。

不得不,自夏日以來,她在杜家村很久沒睡過好覺了,昨日她朦朧是知道十方進來的,也知道十方給她用了花露水,本想訓斥她,但是太舒服了,睡了過去。

十方歡喜至極,主子終於肯用這花露水了。

“主子先用著,用完了再找杜家人取些便是。”

何蘊之嘴角動了動,最終歎了口氣,沒想到她如今竟也成為辣手摧花的背後推手了,這杜家村的花草怕是要遭殃了,不知道杜家村的人有沒有給這些花留些種子。

大夏各府州因臨安府所出福紙一事,各州學子抗議不岔吵鬧尚未停止,臨安府卻又出了幺蛾子。

盛京,茗香樓茶館裏坐了一群讀書人。

一三十歲左右,藍袍的讀書人壓低了聲音:“……聽花露水製取方法極為殘忍無道,聽是要采那開的正好的花朵,將其碾碎成泥,再取其汁液所成。”

黑臉少年拍案:“呔!辣手摧花,莽夫之舉!”

藍袍讀書茹頭:“就是,聽這個法子還是杜家村的人想出來的,就是那個杜青羽,真是俗人,丟進了我們讀書饒臉麵。”

白衣青年搖頭歎息:“無奈阿,如今花露水已流傳極廣,不少閨閣內宅的男兒們都用它來當香料,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哇。”

青衣少年:“讀書人讀百書,知禮儀,當做個惜花之人才是,前朝大儒可是以梅為妻,其風雅韻事至今都令我等向往之。”

藍袍中年:“可不,不止那杜童生是何等人物,竟想出如賜俗之物,反正我等是絕對不會用這所謂的花露水的,你們是不是——”

黑臉少年激動:“得好,我們這輩子都不會用的——”

白衣青年手指僵了僵,尷尬的笑了。

藍袍中年臉色一遍,在空氣中嗅了嗅,“這是茶館,我卻好似聞到了花香味,你們有沒有聞到?”

著藍袍中年就要向白衣青年聞去。

白衣青年豁然起身,“我突然想起來家裏還有事,先告辭一步。”

等白衣青年走遠,藍袍中年猛的拍了桌子。

“我想起來了,那就是花露水的味道,好啊,口口聲聲討伐花露水,背地裏竟然偷偷用上,真是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