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長路漫漫(1 / 2)

就在華佗出門的時候,陳登對著那個一直盯著自己看的侍女說道:“姑娘是哪裏人士,可需要我命人送你回去?”不是什麼絕色女子,但也算是清新脫俗。不同於那些被關押的平民百姓,這女子的裝扮不算太好,倒也是幹淨整潔,估計得到了華佗不少的照顧,不然早被山賊給禍害了。陳登心想她也是可憐之人,若是回去的路上又遇上什麼歹人的話,就更可憐了。當下陳登便要令人送她回家去。

聽到陳登的問話,那侍女神色一暗,道:“家人盡沒,小女已經無家可歸。”頓了頓之後,那女子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府君還是把診金給小女吧?華醫師已經暗示過你多次了。”

這一刻,陳登的大腦有點短路,前一句還說得淒淒慘慘淒淒的,怎麼話風一轉就開始要診金了?而且華佗什麼時候暗示的自己?

見陳登毫無動作,隻是一味地看著自己,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開口說道:“府君不必懷疑,即使是在這山寨之中,華醫師也是向山賊收診金的。隻是看到他自己分給之人的診金又被山賊強搶回去之後,華醫師才不再向山賊收取診金。華醫師給窮苦之人看病都是分文不接,甚至時常接濟一二。不過,像您這樣的富貴之人,華醫師就當是劫富濟貧了。畢竟要接濟窮苦也是需要花費的,還請府君見諒。”說到這裏,那侍女直視陳登,等著陳登回話。雖然她不再開口,當在心中卻是暗罵,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而且還身居高位的樣子,沒想到卻是一個登徒子,還是一個沒眼色的摳門登徒子。不過,本姑娘可不怕你。你等著吧,待會兒就有你好受的了。

眼見那女子一臉平靜地望著自己,陳登不自覺地感到一絲尷尬,好像自己真的是霸王診了?不過,那什麼劫富濟貧,說得有點過了吧?說得自己像個惡霸似的,好歹自己也算是你們救命恩人好吧?不過,還是先把診金給了,否則傳揚出去,卻是好說不好聽。想到這裏,陳登急忙命侍衛去取了百金給這位“仗義執言”的女子。

那女子道了一聲謝,隨後說道:“那空木盆是華醫師命我為了府君的嘔吐之物準備的,還請府君自便。小女子告退。”隨後也不等陳登再問,她便轉身出子房門去追趕華佗了。

陳登聽到那木盆是為自己所備之時又是一愣神,不過見那女子急急忙忙離去,卻也沒有阻攔。看她的言行舉止,不像是平民百姓出生,不過也不像是什麼大門大戶的女子。陳登雖然驚奇於她的敢言敢為,說到底也不怎麼把她放在心上,既然她要跟著華佗便隨她去吧。

看了一眼那個大木盆和旁邊放著清水的水盆,陳登笑了笑,自己可沒有什麼嘔吐之感,應該是那女子為讓自己在此多待一陣子吧。很明顯,華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交待過她,讓她留下來照顧自己,或者至少也是覺得自己可以保證這女子的安全,是你讓我來安置她。而那女子估計是擔心自己此刻下山,若是又撞見他們,會讓她難堪。

想到這裏,陳登搖了搖頭,抬腳便向房門外走去。不曾想自己的前腳還未落地,腹中便是一陣疼痛,隨後又感覺到胃裏有一些東西向著口中湧上。當下陳登也顧不得其它,急忙示意身邊的兩位侍衛出去。等兩名侍衛關上房門時,陳登已經對著那個大木盆一陣幹嘔了。

那劇烈的幹嘔聲把兩名近侍嚇了一跳,兩人抬手想要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麵卻傳來陳登壓抑而又急促的聲音,“無事,不必進來。”聽到陳登發話,兩名侍衛手中的動作同時一頓。不過,不等他們詢問,裏麵卻又傳來了他們的陳府君劇烈的嘔吐聲。兩人麵麵相覷,最後其中一位侍衛小聲地開口道:“府君大人,您沒事吧?是否去請華醫師前來?”那湯藥是不是有毒啊,可別把人給毒死了,到時我們這些人也落不得好啊。

可惜這次陳登連回話的時間都沒有了,隻是一個勁地對著木盆狂噴。眼淚從緊閉的雙眼之中滾滾而下,鼻涕大軍也是爭先恐後,由此可見陳登吐得有多厲害了。那門外的兩位侍衛聽著陳登的嘔吐聲是急得團團轉,是進房也不是,去追華醫師也不是,一時間是手足無措,直急得滿頭大汗。好在沒過多久,陳登便不再嘔吐,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東西吐了,再吐下去,估計得把胃吐出來。抹了一把臉,陳登急忙開口道:“無妨,你們不用焦急。守好房門,沒我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放進來。”看著自己一手的眼淚鼻涕,陳登心中一陣惡寒。若是被人看見這副狼狽模樣的話,自己的臉往哪擱?陳登開口下令之後便不再多說,急忙就著那盆清水洗漱起來。仔仔細細地洗漱一番之後,陳登才轉頭看了一眼那盆嘔吐之物。之前總感覺自己吐出來的東西是活物,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可惜事與願違,陳登差點被自己一眼看到的東西惡心得把胃給吐出來。隻見那些嘔吐之物混雜著不知凡幾的怪蟲,每隻都是赤頭短須,通體暗綠,正在那堆嘔吐物中瘋狂蠕動。同時,它們的兩顎不停地張合,似乎是在食用那些嘔吐之物,又像是要抓取什麼東西。陳登想到這些惡心的蟲子一直在自己的胃中,臉色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長歎了一口氣,陳登強忍惡心,把這些怪蟲連同嘔吐物倒到了夜桶之中。見到那些蟲子在夜桶之中翻滾,陳登又是一陣反胃幹嘔。隨後,陳登猛然想起華佗的交待,急忙走到桌旁。等把桌上的那副草藥貼身藏好,陳登才再次鬆了一口氣。之後,陳登隻覺得渾身輕鬆,對華佗的醫術更是暗暗稱奇。“不過,我胃裏的蟲子都有兩三升了吧?這還不嚴重的話,難道要等我像那些無人掩埋的死屍一樣,渾身蛆蟲才叫嚴重嗎?”想到這裏,陳登又想起吳普對曹孟德的評價,好像是說頭風病不是很嚴重,不需要開顱來著,按自己的情況做對比的話,老曹是不是快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