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來簡單,多年來溫王爺夫妻不知聽過多少,卻也都是推脫之詞,最終不了了之。
“說來容易,可又能到哪裏找呢?”溫王妃輕歎,其間夾雜著說不出的心酸。
實在是這些年遍尋天下名醫,也沒有能得償所願。
阿涼說:“這些年我遊走過許多地方,五年前在雲州就遇見一個似兄長這般,當時大夫給那人診脈,用了一張古傳的秘方治愈,雖然不敢說一定與兄長對症,但可以試一試。”
溫王爺問:“那大夫是何許人,還能找到嗎?”
阿涼搖頭:“當時我六歲,大夫炮製藥材帶著我在身邊,耳濡目染便記了下來,我寫下來,父親母親可以拿給醫術高超的大夫過目,但是炮製過程卻隻有我能。”
溫王妃聞言心中頗為喜悅,溫王爺也是一樣,且不說若溫瑾的身體沉珂能愈,很多事情或許就迎刃而解,但說著女孩兒不計較溫瑾的小脾氣,還能為他著想,已經極為難得。
溫王妃笑到:“好孩子,難為你這些年了,若能治好你哥哥的病,我這心裏壓了十多年的心事也就能散了。”
阿涼說:“冥冥之中自有緣法,母親且寬心,兄長定然會好的。”
溫王爺說:“這是好事,隻是如今你的身體還沒養好,正年幼的時候,千萬不敢留下病根,你先好好的養好傷,你哥哥的事情教給我去辦。”
阿涼點頭稱是,溫夫人當日就安排她住進了溫瑾旁邊的院子,吃穿用度一樣不差溫瑾這個王府親生的世子,更甚至有些時候他這個世子的待遇都沒有溫涼這個出來乍到的好。
溫瑾一度懷疑這個鬼精鬼精的小丫頭背著他給他爹娘灌了什麼迷魂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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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我們到家了。”馬車外傳來小廝的聲音,跟著車廂的簾子挑開,擠進來一顆還紮著總角的少年腦袋,這是梓夏,今年十五,他還有個孿生的弟弟梓秋,兩個人都在溫瑾身邊當差。
從那茶舍回來,溫瑾便在路上睡著了,這時候讓子夏叫醒還有些愣怔。
他捏了捏眉心,錢樸樹也跟著過來了,站在馬車下伸著腦袋對溫瑾說:“長生,我看天色不早先回家去,不然我爹怕是要打我,改天再來看姑母和溫涼妹妹,你幫我給她們問個好,也跟姑父帶個好,我先走了。”
溫瑾擺擺手:“嗯,我記下了,你小心些。”
一路先回了院子,身邊的丫鬟小廝趕忙前呼後擁的去伺候溫世子洗漱沐浴妥當。
溫瑾收拾好了,又在衣服外邊加了一件薄披風,這才去了溫母的院子。
溫瑾的母親鎮山河王妃正是戶部尚書的親姐姐,錢樸樹的親姑母,這也是為何他能仗著溫瑾的名頭躲了功課出來玩。
主要還是有溫王妃撐腰,錢樸樹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走過花園,溫涼站在涼亭裏看著遠處的空地,瘦小的丫頭一招一式的揮著劍,溫瑾眉眼沉沉,如果他沒有這病體拖累,也該如溫涼這般,少時隨父習武,加冠領兵出征,將鎮山河王府的榮耀或者責任,完完整整的承擔下來,而不是要將這本來是他的責任加注到一個年幼的女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