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歲數差異所導致的隔閡感吧。
“你叫靜女?”趙虞問道。
女孩搖搖頭解釋道:“奴的名叫做姝,是夫人給起的名,不過大多數時候,夫人與府上的人都喚奴為靜女……”
在解釋時,她的目光偷偷看向趙虞,眼眸中帶著幾絲莫名的期待與羞澀。
趙虞當然不至於觀察地如此仔細,聽到解釋後想當然地點頭道:“哦,那我以後也叫你靜女,可以麼?”
“少主想怎麼稱呼奴都行。”
女孩,不,靜女低下頭輕聲道。
罷,她瞧了一眼仍坐在榻上的趙虞,聲提醒道:“少主,時辰不早了,您該起身了……來時夫人吩咐奴,叫奴轉告少主,讓少主起身後去夫人那邊。”
“哦。”
趙虞下意識問道:“母親找我有事?”
靜女搖搖頭道:“這個奴不知。……少主,我來服侍你更衣。”
看著靜女收拾自己昨日脫在床榻上的衣服,做出一副準備幫自己穿衣的架勢,趙虞哭笑不得。
他怎麼也不至於讓一個十歲出頭的丫頭幫他穿衣服吧?這也太尷尬了。
“咳。”
咳嗽一聲,趙虞不動聲色地從靜女手中拿過自己的衣衫,道:“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你……你去做別的吧。”
“那……那奴去替少主打水吧。”
在得到趙虞的肯定後,靜女端起屋內木架上的一個木盆,快步走出了屋子。
趁著這個工夫,趙虞趕緊下了床榻,將自己的衣服通通穿上,他可沒臉在一個女孩麵前穿衣服,哪怕他身上其實還穿著一件單薄的褒衣。
待等他手忙腳亂穿好衣服時,靜女也已經端著半木盆的水回到了屋內,旋即,她沾濕了一塊布巾,絞去水後送到趙虞麵前,口中道:“少主,抹一抹臉吧。”
“呃,謝謝。”
趙虞頗有些不適地接過布巾,隨意在自己臉上抹了抹。
而此時,靜女則在靠窗的一張木桌上尋找著什麼。
“找什麼呢?”趙虞好奇問道。
“回少主的話,我在找木梳。”
“木梳?”
趙虞愣了愣,旋即轉頭瞧了瞧自己的肩上,此時他方才意識到,此刻他的頭發,可要比前世時長的多。
啊,古代男子好似也是長發。
他恍然大悟地想到。
找了足足片刻,靜女還是沒找到木梳,見此趙虞便隨意地道:“找不到就算了吧。”
“那怎麼成?”
靜女搖頭道:“少主待會要去見夫人,可不能失了禮儀。……少主稍等,我去我房中拿。”
罷,她朝趙虞躬身行了一禮,快步走出了屋子。
瞧著靜女離去時的背影,趙虞微微聳聳肩,不過心中倒是傾向於靜女的堅持。
畢竟據他零星所知,古代是頗為講究禮數的,哪怕是親生母子也必須注重各種禮數,否則,雖然母親未必會在意,但旁人會看在眼裏,甚至會拿這些失禮事。
禮數繁重的年代啊……
無聲地感慨了一句,趙虞走到放置木盆的架子旁,將手中那塊布巾搓了搓,旋即端著木盆走出屋外,在距離他屋子最近的花圃中將水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