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水的時候,他亦不忘打量眼前的院子。
與他昨日從樹上摔下來的地方不同,此刻呈現在他眼前的,隻是一個院,居中的是一條狹長的池,四周有些假山、假石的擺設,
從鳥瞰來看,這池子感覺像一個扁葫蘆,葫蘆中間有一座石橋,連接南北兩麵。
總的來,這院落的建築裝飾頗為樸素。
而以這池子為中心,南北兩端都有不相接的木屋。
不同的是,靠北的屋子相對寬敞,而靠南的屋子則相對緊挨——那大概是府上一些下人居住的地方,因為趙虞看到池子對岸有幾個來回的身影,有的作仆從打扮、有的作衛士打扮。
這些人也注意到了站在池子對麵的趙虞,有所察覺地轉過頭來,驚訝地看著拎著木盆的趙虞,但沒有人頓足觀瞧,看了兩眼便匆匆離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靜女從遠處快步走來,見趙虞已經把洗漱的水給倒了,她驚慌地道:“少主,夫人囑咐奴照顧少主起居,日後這種事留著讓奴來做就行了……”
著,她趕緊將趙虞拎在手上的木盆搶了去。
看著靜女臉上的堅持,趙虞也不好與她分辨什麼,岔開話題指著池子對麵問道:“那邊……什麼人住在哪?”
靜女瞧了一眼池子的對岸,旋即心翼翼地解釋道:“少主,大多是服侍大公子與少主你的的府內下人。”
“大公子?是指我的兄長麼?”趙虞想起昨日與周氏的交流,知道他還有個一胎所生的兄長。
本來兄弟倆應該是在同一個時辰所生,但不知為何,他趙虞偏偏挨到黃昏後才出生,讓母親周氏吃足了苦頭,險些為此喪命。
“嗯。”靜女點點頭,旋即指著不遠處池子北側的一間木屋道:“那便是大公子居住的屋子。”
哦,就在隔壁啊。
趙虞恍然地點點頭。
忽然,他想到了兩個人,隨口問道:“那……曹安與張季二人,他們也住在這邊麼?”
“少主還記得曹安與張季?”靜女愣了愣,繼而驚喜地問道。
趙虞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含糊地道:“隻是大概有個印象……他們二人住在這邊麼?”
“嗯。”
靜女點點頭解釋道:“據奴所知,曹安是服侍少主您的隨從,而張季則是護衛府上的衛士,聽人武藝精湛,因此也負責教導少主的武藝,他二人也住在東院這邊……”
原來是身邊人,難怪……
趙虞心中恍然,終於明白為何昨日出事時,偏偏就是曹安、張季幾人在他身邊。
此時,靜女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在旁輕聲道:“少主,恕奴一句,張護衛倒無事,那曹安卻是個不學好的下人,據奴所知,那人以往時常挑唆少主您去做一些……不好的事。”
“……”
趙虞看了一眼靜女,沒有話。
他自然有他的判斷——雖然他並不過多了解那曹安,但從昨日曹安的態度來,這名隨從至少看起來對他很忠心。
當然,這份忠心,指的是對這個身軀原本的主人。
見趙虞沒有回覆,靜女意識了自己的失言,當即嚇地麵色發白,低下頭畏懼道:“少主,奴多嘴了。”
趙虞笑了笑,岔開了話題:“木梳,拿到了麼?”
“嗯。”
靜女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了一把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