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回:金蟬脫殼逃追捕,策中之策擾奸敵(1 / 3)

門外的跑堂正在聽著房中的話語,聽到的還是些客套的話語,此時傳出了幾聲響動,屋裏傳出聲音,道:“來人啊——”

兩個跑堂這才打開了門,看到龍翔天正從地板上爬起,一旁是倒在身邊的椅凳,還有打翻在桌子上的茶壺,茶水灑滿了桌子,還在往桌下滴。蒲沐此時已站起身來,道:“龍兄,這酒還未上,你就坐不穩了?”

龍翔天道:“怪我,一時間沒坐穩,想抓住桌子一角,竟又將茶水打翻了。”

“哈哈哈……沒事……還勞煩小哥幫我等打掃完,再添一壺茶水。”蒲沐道,說罷又取兩粒碎銀子,分別給了那兩個跑堂。兩人接過銀錢後,頻頻道謝,打掃完後便關上了門。

——原是龍翔天趴於房板上,聽了許久,由於樓上聲音嘈雜,並未聽出細致的內容,隻聽得似乎那間房中有兩個聲音,其中一個是女聲。蒲沐這才在桌上寫了策中行策,龍翔天點頭示意後,蒲沐便一腳踢翻了龍翔天的椅凳,龍翔天則施展輕功躍下來後故作跌倒後,蒲沐順手打翻了茶壺,茶水溢出便將二人方才在桌麵上寫的字跡全都衝掉。

此時飯菜已上,酒也備好,那跑堂道:“二位官人慢用,這些都是小店的特色……”

兩人正準備用飯時,小二破門而入,道:“兩位官人,我等方才有了過失,還請見諒——”說罷讓跑堂的將一道白筍炒火腿撤了下去。

“這個……有何不妥?”蒲沐問道。

那小二笑道:“今天與您上菇蕈類菜和這類白筍的汁相衝,吃了會頭暈嗜睡。這幾日小店進了些西域的菇蕈,小店的廚師配菜時忘了食材相衝之事,好在掌櫃的想起,這才讓我來撤了客官的菜。我等為您換一個菜便好。”

蒲沐笑道:“如此多謝小哥了。”蒲沐這才想到那日的飯菜中確實有紅菌燉的湯,而那日也有一個黃筍炒肉,難道這店中根本沒人下迷藥?

“龍兄,我敬你一杯,這幾日辛苦了——”

“多謝蒲兄款待了,多日奔波,今日得在此品佳肴美酒,快哉快哉。”

……

如此談話,都被門外的跑堂聽得一清二楚。跑堂時不時上樓彙報於夏侯雪與楊縣令樓下兩人所說的話,可這般談話於夏侯雪而言,實在無甚可取的內容。

“夏侯莊主啊,說你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吧?這都多長時間了,這二人一直在說這些家長裏短的,你還說他會懷疑到你這醉仙樓上,依我看啊,他們根本沒懷疑過這醉仙樓。”楊縣令道。

“他們越是如此,我便越發不能動手。”夏侯雪道。

楊縣令變了臉色,道:“你不動手,你下那勞什子的迷藥給那蒲沐幹什麼?”

夏侯雪道:“那藥此刻我已解釋給他了呀。且我之後再未放過迷藥,原先我打算讓他放鬆警惕後動手,如今隻得收手了。”

“你兜了圈子就是不動手了?”楊縣令道。

“楊魁,如今你已不是官了,用這種口氣與我說話,恐有失禮節吧?原先我隻聞得是蒲沐獨自前來,故想動手殺了他,且我從未想過在店裏動手,而是讓他放鬆警惕後與他慢性的毒藥,讓他出了襄陽城之後再喪命。他死後,大內八統領必還需在他們自己人中亂上一陣子,我便可趁此機會逃走。可眼下龍翔天已來,且他們的行為與那日在船上一模一樣。如此,我便不再起殺心了。”夏侯雪道。

楊魁起身轉了幾周,道:“好……好,你既如此看高他們,你又何需欲蓋彌彰?你上錯兩道菜他們就會打消疑慮?你就能高枕無憂?”

夏侯雪道:“這隻是一步,之後的事,你就別問了。給你準備了客房,在三樓盡頭恰好有一間房屋,你自己在那住著,別到處亂走,驚了他們,你我都沒好結果。還有,我等的計劃,你就別打聽了。”

楊魁瞪著的夏侯雪,又坐回了座位上,將頭撇向一邊,一言不發——他於眼前這人而言,已絲毫沒有了利用之處。這與之前夏侯雪對他的態度大相徑庭,可他也知道這個結果,隻得忍耐著接受了。

夏侯雪起身道:“等他們都出門了,你再出去。”說罷,夏侯雪推開房門,掩上麵紗,沿著三樓的走廊,走到了左邊的第一間後,直接進了房門,便沒了動靜。

隻說龍翔天與蒲沐下樓出門,小二牽馬前來,兩人上了馬後驅馬而走。

兩人於剛才的對話中確實隻說了一些家常理短,且也未在飯桌做標記而對話——兩人吃了飯菜後查覺出未有下藥,便將計就計隻在說家常。如今兩人才繼續了方才喝茶時的對話——

“那店小二口中所言你相信嗎?”龍翔天問道。

蒲沐道:“目前我也不知,昨日的晚飯,今日的午飯都未有任何異樣,且昨日午飯中確實有菇蕈類的菜與筍類。”

“食材相衝,此乃自然之理。隻是我有些疑慮,為何當時沒人來告知?”龍翔天道。

“這也是我所疑慮之處。”蒲沐道。

龍翔天道:“還有趙知府,你排除的是否過於果斷?”

蒲沐笑著搖搖頭,道:“龍兄你太過多疑了,趙知府的嫌疑已被排除。我等不必再懷疑他了。”

“為什麼?因為他的話語?還是……”龍翔天問道。

說話間兩人已到了府衙,下馬後便也沒了言語。

趙知府出門相迎,三人相互說了幾句話後,便有衙役傳信,道:“門外有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