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風起,鎮子上的住戶都已熄了燈火,天亮後他們還需進城做買賣,今夜早些入睡,明日才有精神忙碌一天。
馬車停在馬店前,馬店內衝出一群大漢,那些大漢皆手持刀械,兩路人對立在這鎮子的主街上。夏侯雪笑道:“大內統領果然才智過人,想不到我如此謹慎,可最終還是中了你等的圈套。”
龍翔天道:“既然知道,爾等還想負隅頑抗?”說罷,龍翔天目光掃向與他正對那一行帶刀的人。
那群漢子中有人道:“莊主,我等護你衝出去——萬不可落入他之手——”說罷這群漢子持刀砍向龍翔天等人。
龍翔天一劍出鞘,劍氣直接掃倒了眼前的四五個人,“兄弟們,活捉那丫鬟——”龍翔天一聲令下,主街上便陷入了一片混戰。
街邊的住戶們此時大都被驚醒,有的人悄悄往窗外望去,見到如此場景後立馬又將頭縮了回去。房屋裏的小孩好些都被嚇得啼哭,可他們的母親隻得悄悄地哄他們,讓他們不要害怕,可就連這些母親,此時也害怕得打抖。
廝殺聲很劇烈,雙方都有傷亡,那些刀客們奮力地與洞庭軍廝殺,洞庭軍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夏侯雪一掌又打飛了幾個兵士,雖龍翔天被七八個刀客圍住,一時間無法與她正麵交手,可眼前兵士愈發多,耗了她太多的內力,但此刻的她也隻得強撐。
龍翔天此時剛將眼前的刀客殺退,正準備去擒夏侯雪,哪知又被三柄鋼刀攔住,柔劍再碰鋼刀又是一陣廝殺。一把鋼刀將龍翔天頂出了七、八步,夏侯雪被四、五個大漢與她周圍女侍衛一同圍住,一步步殺向人群中。
三個大漢又倒在了龍翔天劍下,看到夏侯雪被圍在中間,正欲趁亂逃跑。隻見龍翔天腰間抽出雪龍,運足內力,一躍進人群中,攔住了那群人的去路,雪龍直接打向人群。刀客們持刀頂住,直接被雪龍的氣力震飛,龍翔天直接伸手去擒夏侯雪,哪知夏侯雪袖子裏飛針一出,直接射向龍翔天——說時遲那時快,龍翔天將雪龍一橫,內力運足到手上,雪龍周圍散出一陣氣浪直接將飛針震了個粉碎。
龍翔天此時脫手一棍,雪龍直接旋轉出去,一陣旋飛打中了夏侯雪周圍的幾人,那幾人瞬間被打倒,雪龍又飛到了龍翔天手上。龍翔天收了劍,直接持雪龍與夏侯雪爭鬥起來。兩人鬥了七、八個回合,夏侯雪便敗跡漸漏,夏侯雪施展輕功想上到街邊的房頂,哪知又被龍翔天纏住。龍翔天持雪龍再次將夏侯雪逼下房頂,兩人又打到了街上,此時洞庭軍已將那些漢子統統殺光了,兵士們還剩下了零星幾人。夏侯雪此時也抵擋不住龍翔天的攻勢,轉頭就往回跑,哪知鎮子上又來了一隊人馬,那幫人正是今日在醉仙樓的那群兵士,兵士的領頭正是蒲沐。
夏侯雪此時已是插翅難逃,蒲沐道:“夏侯莊主,藏匿於這襄陽城了這麼久你總算出逃了。”
“哈哈哈哈……爾等真是煞費苦心啊……成王敗寇,我賭輸了,可你們又能得到你們想要的嗎?”夏侯雪仰天大笑,她的笑聲很瘮人——廝殺聲剛停,可又傳出了這般笑聲,街上還躺著些橫七豎八的屍體,這一幕讓鎮子上街邊的住戶在這寒冷的夜裏蜷縮得更緊了。
蒲沐道:“你賭輸了,是你認為你的上峰與之前一般,已在京城為你通了路子,就像爾等前幾次一樣。且聽得我說不得不全城搜捕時,你覺得正是機會,故出城想於此躲下,且你還懼怕你丈夫將你供出,故隻躲於此處。”
“你知道又如何?來綁我便是——”夏侯雪道。
龍翔天示意手下將其押住捆綁。蒲沐對十來個兵士道:“爾等留下來,少時會有府衙的人前來清理屍體,爾等維持好鎮上的秩序,安撫百姓,不得有誤。”
兵士們領了命,一眾人離開了鎮上,直奔襄陽城而走。官道上蒲沐又與龍翔天談起天來——
蒲沐道:“龍兄已立三項大功,可喜可賀。”
“若不是蒲兄讀懂我所留下的標記,知道我會派人前來,他們又怎會中計?且也是你想到用皇上聖旨來誆住他們的。這功勞,我何德何能一人獨攬?”龍翔天道。
“龍兄想來還有收獲,是在等我問詢?”蒲沐笑道。
龍翔天未有回話,一會兒才駐馬望向官道旁的山林,所有人都停了下來。龍翔天道:“你與我下去一看便知——”
兩人隨即下了馬,進了山林,隻見山林中有一隊守衛在把守。那群守衛自然是昨夜裏龍翔天差人在這裏把守的洞庭軍兵士,龍翔天指向守衛們正在把守的枯井,道:“我所有的把握都在這井邊——”
蒲沐靠近井的周圍四處查探,嘴角一揚,道:“龍兄真是觀察入微啊。”
龍翔天道:“蒲兄也能發現,就不需恭維我了。”
原是這枯井邊的荊棘絲毫未有動過,且這荊棘的離井邊還有一小段距離,井邊之有高出的枯草,可枯草彎折的程度根本不似人失足掉入井中方向,那雜草東倒西歪,且不止一叢如此,想來不止是一個人來過此處。龍翔天問過查證過此井的人,由於雜草的勢頭就是如此,故他們未破壞過那些雜草。白天龍翔天出了府衙後,先是留下記號,那標記之意為讓蒲沐單獨前去醉仙樓,自己隨後派人前來。之後,龍翔天便去了枯井旁查探,方才推斷出了細節,斷定那枯井中的屍體定不是楊魁,而是與楊魁身材相似之人。如此,龍翔天才將人馬埋伏在城外的鎮子旁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