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母親不想去,外祖父曾在長安城住過,乃是為國盡忠的將軍,後來辭官回歸故裏,再也不去問朝堂之事。母親幼時便在長安城居住,聽母親自己說,她有一個很好的閨中密友,曾經約好,若是自己生了兒子,她生了女兒,便結為娃娃親,這樣兩個人依舊是打斷血脈連著筋。
後來的母親,因為當時外祖母的身體,也因為母親曾經的一個賭約。
她曾經問過母親,既然在長安城住過,為何不帶著她隨父親去長安城,一家人團聚。
母親笑了笑,對她道,當時來金陵時,便與故友定下過約定,永不踏入長安城。而她本意就是想在金陵過普通的生活,承歡父母親膝下,才會嫁於父親。可誰知父親執意去長安闖出一番事業。
“故友是何人?那母親去過長安城了,豈不是違背了誓言。”那年她及笄之年,趴在母親膝頭聽她說起這許多的舊事。
“故你父親變心,也算是一個報應吧。”此時母親的眼底閃爍著意味不明的神色,笑而不語,不再往下說。
後來母親生了女兒,而母親的閨中密友生了一個兒子。母親開玩笑說,卿兒你可不能當道姑,娘親還為你尋了一門親事。
可是母親一直未曾說過,她在長安城的閨中密友究竟是何人,或者那個因兩個母親一時玩笑話的人,那個她所謂的娃娃親,究竟是何許人也。
索性她並未當真,從來不曾問過母親,也並不想去知道。左不過是一句玩笑,如今她如此大的芳齡,怕是人家男子早就娶妻,見麵說清楚便好。
可母親每次提起這門娃娃親都是一臉的高深莫測,令她看不透,卻總是感覺母親在幸災樂禍。
“幸災樂禍?我有這麼明顯嗎?卿兒,娘親還是要告訴你,做人要誠實守信,自己答應人家的事情就要做到,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每次她打坐時,娘親就在一旁念念叨叨,像個小孩子一般,有時候她都覺得還不如自己成熟。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遇見坑娃的娘親怎麼辦,有些著急,在線等。
“娘親大人,是你自己不顧親生女兒的終身幸福,自己隨便答應人家的好不好。你答應的時候我好像都不存在,所以不算我違約。”莫雲卿不疾不徐的保持打坐的姿勢。
反正每次她與母親一起打坐,都會變成母女座談會,修煉嘛,無所謂形式。母親是這麼說的。
“好像是這樣哎,可是卿兒你忍心母親成為背信棄義之人嘛?那母親我的江湖名聲啊,好不容易混出點名堂,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活寶娘親在一旁撒嬌耍賴,假意哭泣,其實她打坐的姿勢沒有絲毫的變動。
“娘親,你又想用這一招讓我輸,說好我要是贏了今晚你做飯的。”額,其實她們兩個人打坐是為了鍛煉定力的,咳咳,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