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廣孝又問:“信鴿在哪裏?”
“就在大石港附近,我們也在那裏住,院子裏有鴿子籠,就是信鴿。”巴圖說。
“好,巴圖,你講的對我們非常有用,你是投降明朝還是回韃靼?不管你想做什麼,我們都不阻攔。”姚廣孝說。
巴圖用蒙古語和身旁的同胞嘰哩哇啦說了幾句,很快就結束商議,巴圖看著姚廣孝說:“大人,我們願意投降大明朝,箭矢是我們負責的,出了問題,我們擔不起責任。”
“好,給他們鬆綁。”姚廣孝說。
“是!”
走進坑裏兩個錦衣衛解開了繩子,蒙古人用手揉了揉被繩子勒的酸麻的胳膊,急忙跪下磕頭,“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多謝大人成全。”
“免禮,免禮。”姚廣孝笑著說,“還有一件事拜托兩位將軍,帶我們去信鴿的地方看看。”
“是,大人,什麼時候動身?”巴圖問。
“現在就動身。”姚廣孝說。
巴圖和同胞走出坑,剛到外麵,一下子就驚呆了,原來他們的頭目沒有被殺死,而是捆著一旁,嘴裏塞滿了布,憤怒地看著巴圖。
其他錦衣衛笑嗬嗬地看著巴圖,巴圖沒有生氣,隻是尷尬地笑了笑,已經投降,再反悔就是反複無常的小人,蒙古的漢子作戰勇猛,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姚廣孝派了兩個錦衣衛押著頭目回雲南府,又在巴圖的帶領下,一行人向信鴿的院子走去。
巴圖住的院子太簡陋了。
利用竹子當房屋的柱子,房頂用涼席和雜草覆蓋,牆壁也是涼席,院子圍牆是歪歪扭扭地插著竹子組成。如果風大一些,房子很有可能連根拔起。
姚廣孝似乎明白了巴圖投降的原因。
眾人走進院子,屋簷下有一個鴿籠,裏麵有幾隻強壯的鴿子正在吃稻米。
巴圖對一直沉默的同胞說:“朝魯,去把東西取出來。”
“好。”朝魯走近鴿子籠,熟練地從裏麵取出一個竹筒,交給巴圖。
巴圖沒有看,又交給姚廣孝。
姚廣孝立刻打開竹筒,上麵的紙條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隻見紙條上赫然寫著:兵部尚書金忠離開京城;趙王朱高燧在應天,北平空虛。
兩條消息猶如一陣驚雷,在姚廣孝的腦海裏炸裂。
巴圖說:“上午來的紙條,我們準備看完箭矢再讓信鴿送去,結果……”巴圖沒有往下繼續說,忽然發現姚廣孝臉上快速滑落的汗珠。
“大人,你沒事吧?”塞哈智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說著把紙條遞給塞哈智,“你們也看看。”
塞哈智接過紙條,看了一眼,臉色卻非常平靜,因為還是不識字,尷尬地笑了笑,把紙條遞給範海。
範海比塞哈智長進不少,最起碼能認識常見的字,看完紙條,也是汗如雨下,“大人,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別慌,別慌。”片刻之間,姚廣孝有了主意,對巴圖說,“平時你們誰負責寫紙條送給阿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