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可謂是含怒而出,威力極大,魏無羨離得遠了,都能感覺到那噴薄而出的淩冽殺氣,直教人遍體生寒。
蘇宗主捂著手腕,臉色陰沉,一雙眼裏滿是惡毒,惡狠狠的盯著藍忘機。
藍忘機一劍揮出以後,也不看蘇宗主,隻目光緊緊的看著魏無羨。
魏無羨短腿一瘸一拐的走到藍忘機身前,還未有所舉動,一雙修長的手已經動作輕柔的將它捧在了手心裏。
魏無羨抬眼便看到藍忘機的臉,雖還是如往常一樣麵無表情,但眼裏卻滿滿的都是緊張之色。
魏無羨在藍忘機的手裏蹦噠了兩下,示意自己無礙。
隨後,魏無羨的靈識回到了自己的肉身裏,自他進入伏魔洞裏到被識破行蹤,不過短短盞茶功夫,簡直如打了場激烈的戰役般,竟至渾身脫力,腿腳酸軟。
藍忘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堪堪將要摔倒的魏無羨,讓他半靠在自己懷裏,低聲問道:“真的無事?”
魏無羨笑著點了點頭,故作輕鬆地道:“多虧你來的及時,我不過就是脫力罷了,緩緩便好。”蘇宗主見他們若無其事的著話,仿若沒看見自己般,一張臉早已麵沉如水,黑如鍋底了,他咬牙從懷裏掏出金瘡藥,將自己受傷的手腕包紮好,方才陰森森地道:“我當是哪兩位闖入我這伏魔洞,原來是夷陵老祖和含光君啊,兩位不在雲深不知處裏好好待著,來這亂葬崗上做什麼。”
他這番話完,魏無羨卻不接話,隻是悄聲對藍忘機解釋道:“亂葬崗上的人是秣陵蘇氏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人應是蘇家現任家主蘇寒,也是上任家主蘇涉的兒子,他對咱們敵意頗深,所以萬事心。”
聽到蘇涉的名字,藍忘機目光一凝,手中的避塵不由又握緊了幾分。
蘇寒見他們不話,冷笑道:“世人都姑蘇以雅正端方聞名的藍二公子,跟臭名昭著的夷陵老祖狼狽為奸,形影不離,日日樂不思蜀,置藍氏的家規於不顧,讓祖宗蒙羞,我初時還不相信,如今一看,傳言倒也非空穴來風。”
這話的可謂是難聽至極,遣詞用句皆是惡俗無比,本是很尋常的事情,經他嘴裏出,卻無端端的予人齷齪之感,實是讓人反感不已。
魏無羨這人向來沒心沒肺,做事隨心,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管世人如何毀他謗空,皆是一笑而過,置之不理,但是別人辱他可以,辱藍忘機那就萬萬不行,如果重生以來,大地大,心無掛念以後,還有誰能讓他放在心上,那便隻有藍忘機了,這是他的逆鱗了,誰也觸碰不得。
察覺到藍忘機的怒氣,魏無羨輕輕將他執著避塵的手按了下去,輕聲道:“我來。”
手裏的符紙一閃而逝,下一刻便到了蘇寒腳下,熊熊大火燃燒而起,隻將蘇寒嚇得跌倒在地,一邊撲著身上的大火,一邊連聲慘叫,“滅火,滅火,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兒。”
這般幹嚎了片刻,竟無一人上前來相助,蘇寒心知有異,垂眼一看,哪有什麼大火,卻是幻術無疑,這下在眾人麵前丟了臉麵,蘇寒頓時臉色漲紅。
魏無羨神色冷峻,話裏滿是肅殺之意,看著蘇寒,冷冷道:“我脾氣不好,若你嘴裏還這麼不幹不淨的,下次可就沒命活著了。”
蘇寒怎麼也是秣陵蘇氏的宗主,原本沒有這麼不濟,奈何對麵的兩人皆是不凡之人,就這一會兒功夫,已經讓他連吃了兩個大虧,方才的幻術更是讓他難堪無比,宗主形象盡數丟盡,如何教他不恨。
蘇寒從地上拂袖而起,對著左右弟子一招手,一幹人等手執長劍便將魏無羨和藍忘機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