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鬧夠了沒有!”張氏看著滿地的碎瓷片,終於受不住動了氣。
從祠堂回來之後,顏卿盈就一直哭鬧到現在,很是發了一通脾氣,把她屋子裏的幾個瓷花瓶都給摔了,若不是她搶的快,讓丫鬟們把其餘的都收了起來,隻怕現在這屋子裏已經一件擺件都不剩了。
“我不甘心,”顏卿盈收了眼淚,紅著眼看著張氏,“同樣是他顏承荀的女兒,她顏卿霜就是嫡女,我就是被人看不起的庶女,憑什麼,憑什麼?一樣是他的女兒,她就可以騎馬射箭,我卻連那習武場都沒進過,為什麼,娘,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
“好了,你想成為嫡女,娘何嚐不想成為這侯府的大夫人,若不是你今日沉不住氣讓你爹給逮了個正著,我們也不至於落了個下風,你也不至於此刻在我這拿我的這些寶貝撒氣,”張氏好言勸著,輕拍了一下顏卿盈的手背,“不忍則亂大謀,盈姐兒,娘平日裏都是怎麼教你的,這與人鬥啊,攻心為上,隻有鬥敗了楊氏,娘被扶正了,我們娘倆才有好日子過,知道嗎?”
“可是現在那個顏卿霜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就想通了不願意嫁給五殿下了,我們還能拿她怎麼辦,總不能綁了她送去給五殿下吧?”
“我你傻你還真是傻,這楊氏又不是隻有她顏卿霜一個孩子,她那個兒子才是她的命根,若是他出了什麼事,你覺得楊氏還能活嗎?”張氏一邊著一邊看著自己今日新塗的蔻丹,心情倒是半點沒被這些事情影響到。
就楊氏那性子,就算來十個,也鬥不過自己,她又何必憂心那些事。
“娘,你的意思是……”顏卿盈眼睛頓時一亮,快步走到張氏身邊。
“好了,別多想了,回去早些歇著吧,”張氏見顏卿盈這個樣子,不由得勾唇輕笑道,“有娘在,你怕什麼。”
顏卿盈聽著張氏的話,一的壞情緒這會才算緩和了些,這才從張氏屋子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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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竹苑。
顏卿霜剛讓鳶落幫自己換好了後背的傷藥,身子疲乏,躺著就這麼睡著了,可是剛四更,就猝然從睡夢中驚醒。
“姐,你怎麼了?”鳶落聽到裏間的聲響,匆匆地趕了進來。
看著顏卿霜木然坐在床沿上,褻衣濕透,額角隱隱還有汗液流下,急忙出去打了盆熱水回來。
“姐可是又做噩夢了?”鳶落一邊幫顏卿霜擦掉身上的汗液,一邊幫她換掉身上沾滿了汗水的衣服。
“鳶落,今日我醒來以後院子裏可有人出去過?”既然對自己院子裏的丫鬟起了疑心,那麼此刻她唯一信得過的就隻有鳶落了。
鳶落細細地想了想最後卻是搖了搖頭,“好像並沒有,當時知道您醒來的隻有屋子裏的幾個大丫鬟,但是都沒有離開過。”
顏卿霜聽著,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
容氏能這麼快地知道自己醒了,那自己這院子定然是不幹淨了,可是如果連鳶落都沒有發現異常,那麼到底會是誰?
“不過夫人身邊的彩雲倒是出去過,當時夫人也並未在意,現在想來,會不會是她?”
顏卿霜一聽,頓時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