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眼線不在自己身邊,而是在母親身邊,怪不得她想了許久都理不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是她,一試便知。”
“是。”鳶落知道顏卿霜的意思,立刻應聲。
“對了,哥哥可要回來了?”
重生醒來之後還不曾見過哥哥,心中不免想得厲害。
“大少爺應該快回來了,捷報都已經傳到京都了,大軍前些日子就班師回朝了,想來也快到了。”
顏卿霜聽著,眼角眉梢不由得都染上了柔情。
上一世兄長為了自己放棄了許多,也做了許多違背他本性的事情,更因她丟了性命,這一世,她定要護他周全。
她還記得上一世哥哥打了勝仗回來沒多久就染上了怪病,容氏請了京都有名的醫師前來診脈,醫師卻一口咬定哥哥是在軍營中染上了疫症,容氏為了保全侯府,狠心將兄長送去了鄉下,這場病雖然沒能要了兄長的性命,卻差點讓他淪為廢人,更是讓母親傷心失意,幾次跪著央求父親接回哥哥無果之後,便與父親之間有了嫌隙,最後讓張氏鑽了空子。
哥哥在鄉下待了好長一段時日,後來是自己嫁給鳳啟延之後才央著他帶了王府上的醫師重新給兄長看過後,才知道兄長那根本不是什麼疫症,而是被人下了毒,一種慢性的毒,症狀跟疫症極為相似。
想到這裏,剛剛升起的歡欣鼓舞頃刻就消散了去。
上一世隔了許久,一切的證據都隨著年月無跡可尋了,她沒能把在背後暗害哥哥的那個凶手繩之於法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也許她還真該感謝嫁給鳳啟延之後的那十幾載為了他不顧一切習得了那麼多東西,也終於知道了那下在哥哥身上的毒物到底是什麼。
這一世,隻要她敢再敢動手,那麼自己一定會讓她知道什麼叫做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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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日子倒是難得的安寧,每日晨昏定省,無波無瀾的。
雖然每日裏去請安的時候容氏總會刁難自己,但是顏卿霜都忍了,更是一改往日裏那嬌慣的性子,對著容氏格外地恭順,倒是讓容氏一下子對這個嫡親孫女發不出火來了。
這樣安寧的日子一直維持到了顏書疇回到京城的那一日。
這幾日,楊氏一直等著,盼著,算著日子,估摸著顏書疇該到了,便有些坐立難安了。
兒子上陣殺敵為國效力自是光宗耀祖的事,可是哪個做母親的又真能一點都不心疼,從顏書疇走的那日起,她就吃齋念佛,這心是一刻都沒安過啊。
“夫人,夫人,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拈煙輕喚著走到楊氏身邊,喜形於色。
“人呢,到哪了?”
“去給老夫人請安去了。”
“好,走,我們也過去,也過去。”楊氏著,又轉頭囑咐道,“彩雲,你去喚了霜姐兒一起過去。”
“是。”彩雲乖順地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