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未見,當再次看到左芷允的時候,顏書疇心中萬分的激動,按捺了許久才將那份久別重逢的激動按壓下去,可是很快,左芷允卻幫著太後指證了他與西戎勾結。
“皇帝,西戎野心頗大,傷我鳳啟許多將士,更是坑害了十萬將士,顏書疇就是勾結西戎的亂臣賊子,如今西戎眼看著我鳳啟勢大,他自知不敵,這二人便又想出了這樣的法子,想要蒙混過去,皇帝,你可不能被奸臣蒙蔽了雙眼。”
太後看著景德帝,字字句句,鋒芒畢露。
顏書疇早就知道太後會有這麼一手,而左玄給他的老西戎王與太後的往來書信自是可以打壓太後最有力的證據,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左芷允會說出那樣的一番話來,正是那一番話,讓他將那些證據深藏了起來,一時不敢拿出來了。
過去幾日了,可是直到此刻回憶起左芷允的眼神來,顏書疇心中還是壓抑得難受。
她的眼神那麼冷,那麼冰寒,並不是假裝,而是真的不帶絲毫的感情。
她跪在景德帝麵前,清楚地訴說著他們之間的過往,將自己對她所說的那些保證全都說了出來,然後帶著幾分涼薄說道,“書疇,識時務者為俊傑,父兄將我棄在鳳啟的這一刻,我就知道我必須忠心鳳啟,對不起,你原是為了我負了鳳啟,我卻還是負了你,也許我就是這般薄情寡義之人吧,你如今看清了我也好。”
正是因為左芷允的反常,所以顏書疇將那些可以指正太後的證據藏了起來,他在等,等著鳳潯生這個可以調動京城守軍的人回來,等著京中守軍可以與太後身後勢力一戰的時候才將那些證據拿出來。
他相信左芷允會這般說話絕對是受到了威脅,這種時候,如果自己將證據上承天聽,說不得會逼得太後行逼宮之舉,到時候景德帝危矣,鳳啟危矣,而他絕對不能做這樣的事情。
顏書疇想著,暗暗歎了口氣,想到左芷允,心中總是有些酸澀難以排解。
那日再見她,總覺得她變了許多,說不出的憔悴與形傷之下,是那雙黯然無光的雙眼,一反初見時的靈動,那日的她雙眼之中竟滿是死氣讓他心驚。
“縹緲,她究竟對你做了什麼,才會將你逼成那般模樣,”顏書疇暗暗攥著拳,低聲呢喃道,“芷允,對不起,是我無能,無法護你,讓你流落到那個老巫婆的手中,芷允,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