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自己喝醉了,我在想我還要不要過去赴約,畢竟他都喝大了,我去也是看他耍酒瘋吧?還不如早點讓他門裏的人伺候他休息了算了,改再約飯。

看出我猶豫,朱雀門下的正符忠心耿耿,堅持要我親自去看一趟。朱雀在等我,如果我不去的話,他是不會老實歇息的。

我裝作無情道:“都約了一起吃,幹嘛他要先把自己喝醉了。”

正符低垂著頭,恭敬道:“這瓊花釀是百年佳釀,門主特意南下尋來的,隻因酒香誘人,所以先嚐了嚐。”

我:“哦,然後自己喝開心了?”

正符腦袋埋地更低了:“這……是,還請教主見諒!”

像那炸毛鳥的風格,算了,我做個好人吧。萬一真把自己喝死了,我上哪兒去找個朱雀賠給驚鴻。

讓正符帶路過去,入了朱雀院子,繞過正廳,穿過回廊,在四麵透風的水榭上找到了兀自抱著酒壇子灌的紅衣美男一隻。

“教主請便,屬下告退。”

語畢,跪在地上的正符用幽靈一樣的輕功退下了。我看著空無一人的周圍,嘴角抽了抽。

你們是不是腦子充氣了啊!不留下幾個教徒給我幫忙抬醉鳥嗎!居然要我一個人去處理?

心裏再吐槽我也隻能過去看看朱雀怎麼樣了,我記得四個門主的酒量應該都不差的,他是喝了多少?該不會是裝醉好占我便宜吧?

不對,這不像朱雀的個性,白虎倒是有可能。朱雀是光明正大的吃豆腐。

待到走近了,我看到一桌子好菜擺在石桌上,沒動幾筷子。我以為會有好幾個酒壇子堆在這裏,沒想到就看到一個空壇子,剩下的另一個還被朱雀抱在懷裏。

朱雀喝的東倒西歪的靠在桌上,醉眼迷離,摟著酒壇子的手背青筋浮起,明他正用力拽著。

嘖嘖,幾個菜啊喝成這樣,好的一起吃頓飯,反而自己把自己給放倒了。信不信在你酒裏放點頭孢啊!

想歸想,我還是湊近了過去,想從朱雀的手裏把半壇子酒給拿下來。察覺到我的力道,他一下驚醒,睜開了迷蒙的雙眼,努力地將眼睛對焦到我的臉上。

因醉酒而滿麵紅霞的男人像隻慵懶的貓,一手擒著酒壇,一手攬過我的腰。盡管心警惕著他會做什麼,我還是沒躲過,被這一爪子給扣住,倒去他懷中。

登時,我就坐在了他的雙腿上,他順勢摟過來,鼻尖翕動著嗅了嗅。

“江雪,老、老子等好久,這麼慢,自罰三杯!”

圈著我的朱雀還能將我給準確地認出來,甚至拿過酒杯給我倒滿了酒,雖然整個動作不是很流暢,時不時還灑點出來。

敗家子,百年佳釀這麼灑幾下,那都是銀子往外丟啊!老百姓作風的我心疼的緊,自問我在教內這麼久了,還是很節儉的。

給我倒完酒,朱雀總算把那像是黏在他手裏的酒壇給放下了。他這會兒專心致誌地灌我酒,我掙紮了下想從他腿上起開,這人反而賴皮膏藥一樣黏糊上了。

灼熱的氣息吹拂在耳畔,仿佛能蒸熟我的耳朵,他打了個嗝,酒氣衝。幹脆從他手裏接過酒杯,我先是聞了一下酒水,有股清淡至極的花香,我試探著喝了一口。

入口醇厚,唇齒生香,待到順從喉嚨下肚,開始有了反應,隻覺酒水流淌過的髒腑都暖了起來。這酒比我以前喝的白酒好喝多了,還沒有白酒特有的那股苦味,但後勁兒特別大。

要不是喝多了的朱雀作為前車之鑒醉在這,我恐怕也會貪杯多喝。這寒冬臘月的,喝醉了還是要把朱雀給帶回房裏才行。

“好了好了,不喝了,我帶你回去洗洗睡。”

還在努力給我斟酒的朱雀難纏的很,平時沒喝醉就脾氣躁,現在還會軟磨硬泡,簡直升級了。我好不容易從他的腿上掙開了,剛站定,就聽他。

“江雪,我熱。”

“別脫衣服!一會兒就冷了!會著涼的!”

“好熱!”

“擦,了別脫!別瞎給福利!”

趕緊把要寬衣解帶的爪子給按住,我特別嚴肅地警告。和朱雀就這樣鬼畜脫衣穿衣幾回合,信不信我用桌布把你綁成大閘蟹啊!

我四下看了看,喊了一嗓子:“來人啊!把朱雀門主抬回去!”

無人回應。

靠!正副符呢?一般的教徒呢?

“江雪,抱抱我。”

“……你他喵是不是沒醉,耍我?”

我質疑地看著朝我伸出雙臂,擺出一副任君采摘模樣的朱雀,眼神飄忽,雙麵緋紅。這要是裝的,那他演技該拿個金人了。

那樣強硬火爆脾氣的男人喝醉了,一下就軟了下來,就像一隻索要順毛撓下頜的貓咪。本著一點好奇,一點心軟,一點新鮮,我顫巍巍地伸出手。

手掌放在了他的腦袋上,我揉了兩下,略微有點失望,果然和擼貓擼狗的觸感還是不一樣的。

正待收回手,朱雀的手倏忽扣上我的手腕,隨著他的力道,我撲到了他懷中。他喟歎一聲將我牢牢抱住,酒氣縈繞不散,我被熏的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