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朱雀!”

“胡大鴻!胡·大·鴻!”

連本名都叫上的我還是沒辦法把這醉鳥給喚醒,耳垂一痛,我驚呼出口,這家夥居然咬我耳朵!牙齒連磨帶啃的,我耳垂那二兩肉像是棒棒糖一樣,我奮力扭動。

這人屬螃蟹的吧,我怎麼也掙不開,眼看著他動作開始有飆車的跡象。這樣下去我的貞操可不保了!

火燒眉毛的時刻,我想起自己之前學會的內功心法,管它第幾層,統統在腦子裏過一遍。

深呼吸,先是氣沉丹田,再提氣運作,我一通瞎搞,抬掌就拍在了朱雀右胸口上。

這一掌威力出奇的驚人,伴隨著朱雀一聲悶哼,他整個人竟是倒飛了出去,被他叼住的耳朵傳來撕裂的痛。一股熱流從耳朵流下到脖子,而朱雀已經飛出水榭落入水池裏了。

噗通一聲,濺起好大水花,他全然沒有反抗地沉水裏去了。我捂著被他咬出血的耳朵,愣怔地看著落水處,這瞬息之間的變化把我唬到了。

他落水之前,好像吐血了,是被我打的!

“朱雀!朱雀!”

我焦急的呼喊總算把他門下的正符給喊出來了,他似乎對於自家門主被我打傷到水裏的情況不吃驚,馬上就縱身躍入水裏將人給撈出來了。

正符將朱雀抱去房裏,忍著耳朵撕裂的刺痛,我也心急地跟了過去。

我捉急道:“先把他濕透的衣服換掉,傳大夫過來,再吩咐廚子去弄點醒酒的清湯。”

正符領命,三下五除二就把朱雀剝個精光,我連忙背過身不去看。等到我再轉過去時,赤·條條的朱雀已經被塞到被子裏去了。

教內的大夫來的很快,把脈查探後居然對我拱手作揖,一臉賀喜的模樣。

“祝賀教主恢複內力,朱雀門主正正挨這一掌,起碼得休息一月。”

“……”啥玩意?要休息到過年了!

我頭一次看到這麼角度刁鑽的大夫,不愧是魔教的人。

我頭疼地:“朱雀真的隻要休息就行了?”

大夫:“想來教主留情了,沒有一掌擊上心脈,否則朱雀門主就危險了。現在隻是氣血翻騰,陰氣入體,受了些內傷,待到老生開個方子調氣,靜心休養,自然會好。”

因為對我完全沒防備,所以朱雀才會結結實實地挨這一掌。出息了江雪,第一次運功就打傷了門主!驚鴻要是知道了,我是不是要被削?

大夫前腳剛退出去,驚鴻後腳就來了。我總懷疑這家夥開了眼,教內發生什麼事他都第一時間知曉。

驚鴻一進來,我就眼睛盯著腳尖,埋頭不吭聲,盡量地稀釋自己的存在感。他疾步走來,先是查看了朱雀的傷勢,隨後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不是故意要傷人的,我現在也很後悔,真的,我不應該下手這麼重。但當時的情況太危急了,我隻記得不打他的心口和腦門,可沒想到還是變成這樣了。我錯了,你別生氣,不然你打我一下還回來!”

實在憋不住了,沒等他先興師問罪,我連珠炮一樣開始了辯解。隻是歸,過快的語速還是暴露了我的心虛,我依舊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

室內忽而安靜了下來,隻有朱雀略顯沉悶的呼吸聲。我低垂著腦殼,冷不防的,還有餘痛的耳朵被手指觸碰,我如驚弓之鳥般立即護住耳朵,驚魂不定地看著驚鴻。

“怎麼弄的。”

“被朱雀咬的,啊,血都幹了,剛剛忘記叫大夫給看看了。”

看我這反應慢半拍的樣子,驚鴻的白眼給的毫不吝嗇,他吩咐朱雀的正符仔細照顧他,便帶著我離開了。

我捂著耳朵跟著驚鴻到了他的藥房,這裏麵都是曬幹後的草藥,他沒事兒就喜歡泡這裏。

將我的手給推開,驚鴻拿出藥瓶倒了藥粉敷我耳朵上,沒想到一敷上去跟針紮似的,又好像被火燒。

“我去!好痛啊!痛出幻覺!痛出尖叫!痛出新世界!”

“怎麼沒痛啞巴了。”

“真的痛啊!你是不是報複我傷了門主,所以拿腐蝕的毒|藥給我塗啊!”

“……”

剛一敷上去確實痛的心飛揚,但熬過去了就漸漸的沒知覺了,反而有點冰冰涼涼的觸感。驚鴻這是消毒生肌的藥,能快速愈合。

處理了耳朵的傷,我又道歉道:“我真的不是故意傷人的。”

“我知道。”

“你不生氣,不怪我?”

“朱雀和原教主切磋時就經常受傷,雖你這一掌確實重了點。不過你倒是把月影神功使出來了,以後多少有了自保能力。”

驚鴻確實沒有生氣的跡象,反而透出一股老父親的欣慰感,自家傻閨女終於長大了什麼的。

“那麼,你究竟是為什麼打傷了朱雀。”

“呃,他喝多了耍酒瘋,我差點被他……你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