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大結局(1 / 3)

白微微忍住笑,比了個手勢讓他等等,自己先和北望遊戲的合作者們談妥了長假前的工作安排,然後掛了電話,取下藍牙耳機,問:“看來真的是特別大的消息,居然能值一份蒜香排骨一鍋鬆茸雞湯。”

秦默點頭:“當然值!再加一份清炒冬筍你也不虧!”他把周老太中風癱瘓,脖子以下不能動,周雲深即將被割掉蛋蛋,慕宛若失去生育能力,以及他們撕扯時爆出的事,一五一十的轉述出來。

慕廷琛和淩老爺子見多識廣,對這些人的下場也早有個預估,聽說這些消息,並沒有太大的觸動。

但是,白微微想起了前世的遭遇,再對比一下今生,心神震蕩,久久沒回過神。

前世裏,她試管嬰兒接連失敗的原因果然出在周雲深身上,他的病嚴重影響生育能力,精-子的質量肯定極低,哪怕通過科技手段和從她體內取出的卵泡結合成受精卵,也不可能發育成能存活的胚胎。

失去生育能力的人,從她,變成了慕宛若。

被慕宛若灌藥殺死的人,從她,變成了沈嫣。

隻不過,有些事出現了偏差,前世周雲深的病沒有嚴重到現在這種地步,至少在她死去之前,周雲深應該都沒做手術當太監。

周老太也不再精力充沛到處撒潑,而是中風癱瘓,生不如死。

老爺子見她臉色發白,目光怔忡,連忙問:“微微,你哪兒不舒服?”

慕廷琛也一個箭步衝過來,握住她的手:“手怎麼冰涼了?”

淩君昊知道她是想起了重生前的遭遇,心一緊,把她抱進懷裏,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又撫著她的背,溫言安慰:“微微不怕,沒事了,有我在。”

淩退思瞪他:“你在有什麼用?你又不是醫生!小秦你趕緊給微微看看,快快!”

淩君昊道:“她受驚了,喝點熱水緩一緩就好。”

白微微也回過神,抬手示意秦默不必來給她看診,又指了指杯子,慕廷琛立刻倒了杯熱熱的紅棗茶遞給她:“別急,慢慢喝,不要嗆著了。”

白微微捧著茶杯喝了小半杯清甜的熱果茶,臉上漸漸恢複了紅暈,說:“不用擔心,我隻是太吃驚了,太惡心了……”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淩退思轉過臉瞪向秦默,氣呼呼的說:“小秦你太不像話了,那個什麼周雲深的汙糟事你說這麼細致幹什麼?又是和一堆男人怎樣怎樣,又是割,割……咳!微微是女孩子,哪兒受得住這些?”

慕廷琛也肅然說:“沒有下次。我妹妹的耳朵,聽不得這些髒東西!”

秦默瞟了一眼坐在哥哥和丈夫中間的白微微,左邊哥哥喂一顆醒神的話梅糖,右邊老公拿熱毛巾給擦臉上冷汗,委屈巴巴的說:“嫂子你能不能先別享受了,幫我說句話成不成?”

他還不知道嗎,白微微才不是什麼小清純,怎麼受不住這些了?

他可是被允許加入了她工作室的員工群的,一群男男女女聊起圈裏八卦時,車飆得像火箭一樣快,白微微什麼稀奇古怪的事兒沒聽過?

而且,淩君昊這種表麵冷峻的家夥,內心最悶騷了,哪怕白微微曾經真是個小純潔,跟他混這麼久,也絕對成為一個資深女司機,一開車就上高速的那種。

白微微不由得笑了:“蒜香排骨和鬆茸雞湯可以有,不過冬筍今天廚房沒采購。下次你什麼時候來?我讓他們提前準備上。”

秦默心裏一下就美滋滋了,說:“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我明天白天有手術,晚飯的時候過來。夜宵我想吃香煎蝦仁鍋貼配香菇粥。”

慕廷琛已經被他的厚臉皮折服:“夜宵?你還打算晚上住這兒?”

秦默點頭:“對啊對啊,我又不是白吃白住,我是來幫嫂子忙的!現在不是開始給家宴做準備了嗎?雖然有廚房,但是招待重要客人的話,嫂子肯定免不了要下廚做幾道菜。聽說除夕夜就自己人一起過,全部的菜都是嫂子負責。這麼忙,肯定要用上各種醬汁醬料!我可以幫她調配這些啊!我這雙做高端實驗的手穩得很,保證每種配料精確到毫克,不讓味道出現半點偏差!”

慕廷琛正想罵他,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眸光一沉,接了起來。

聽完之後,他表情已經變得十分凝重,說:“慕宛若殺害親生母親的證據,已經搜集完畢。可以準備把她送進去了。”

秦默揚揚眉:“可是現在她這身體狀況,也沒法坐牢。張醫生說,她昏過去了,又在發高燒,哪怕塞進號子裏,估計沒兩天也得保外就醫。”

慕廷琛冷冷一笑:“無所謂,讓她多在醫院住些日子吧,養結實點再送進去。”停了停,又說,“過幾天等她情況穩定了,讓爸爸去送她一程,畢竟是他朝夕相處,疼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

對於他和白微微,慕宛若這個給他們兄妹製造無數苦痛,甚至威脅他們生命的異母妹妹,還是徹底從生活裏消失的好。

白微微輕聲說道:“我這兩天就能把工作安排完,然後,我想在過年之前,去鑫昌水庫,祭拜一下媽媽的在天之靈。”

慕廷琛眼裏浮出痛楚和悵惘交織的情緒:“我也去。”

淩君昊攬住白微微的肩膀,他這位丈夫,也應該去給嶽母行禮敬拜,向她承諾,他一定會好好的珍愛她的女兒,一生一世。

慕宛若的重回名媛之路徹底斷絕,心如死灰,病情反反複複,好些天都沒有明顯的好轉,身體也一直處於極其虛弱的狀態,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或者說,她本能的想逃避現實,畢竟,在夢裏,她時常能回到過去風光無限的時候,她還是第一名媛,所有人都崇拜她,女人把她當成模仿的標杆,男人對她如癡如醉。

甚至,她還偶爾夢到她最期待的事,淩君昊向她求婚,淩退思交給她象征當家主母的翡翠印,而她也接任了慕家家主。

至於白微微和慕廷琛,一個千人騎萬人跨,淪落成最低等的街頭流鶯,五十塊錢就可以賣,一個當街討飯,被人毆打成殘廢……

如此昏昏沉沉,不知道日升月落,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但是在護士過來給她打針換藥的時候,她從她們的談話裏得知,後天就是除夕夜了。

去年的除夕夜,她還是慕家大小姐,慕氏總裁,穿著頂尖設計師親手縫製的,獨一無二的華貴衣衫,坐在慕家位於梅花林中的花廳,和家人一起享用廚師精心烹飪的美味年夜飯。

祖母,父親,母親……對了,沈嫣不在,沈嫣為了慕氏在國外的分公司,大過年的在歐洲各國談判……

還在巴黎遇上了白微微,雇傭了一個凶徒借著反對皮草的示-威活動,把那濺人打成了嚴重腦震蕩,差點醒不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那人的力氣不能再大一點?為什麼不讓白微微當場死去?

護士開口:“慕小姐,放鬆點,你肌肉繃得和石頭一樣,我們沒法給你打針。”

慕宛若回過神,緩緩的放開了攥得死緊的手指。

大腦裏那些紛亂的思緒淡去,對外界的感知力便提升了不少。她聽見門外走廊傳來輕輕的說話聲,不知道是醫護還是住院病人的家屬:“你看了那些視頻沒有?”

“什麼視頻?”

“嗨,這些天最熱的視頻啊!”

“我噗!能不能別提,你是想我把今天中午吃的飯全部吐出來嗎?”

“哎,以前那些明星啊網紅啊流出這種小視頻,大家都喜聞樂見的,結果這次,除了惡心還是惡心。”

“那個周雲深簡直不是人!不會是做了十輩子的小倌吧!那麼欲-求不滿!就算離了男人活不下去,同誌圈的同類不是很多嗎?哪怕在他公司,都有三個手下被他叫過老公。他居然還不知足,盯上了直男實習生!”

“人家不願意,他就以老總的地位逼著人家去陪他應酬,灌醉了然後把人給……還叫來他圈子裏那些渣滓一起!還拍了視頻,威脅人家實習生必須隨叫隨到,把人活生生逼上絕路!太可憐了,名牌大學應屆生,前途那麼遠大,就這樣被毀了!”

“聽說實習生跳樓之後,他媽媽也跟著跳樓了……”

“太慘了,周雲深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不夠!死都是便宜他了,他應該生不如死!”

“嗬,他現在可不是生不如死嗎、隻可惜老天開眼開得太晚了點!”

說話聲漸漸遠去,慕宛若嘴唇蠕了蠕,問:“周雲深……下場是什麼?”

護士眼裏立刻充滿了厭棄,冷聲道:“他啊?被他害死的實習生的家人半夜找到了他,把他拖進沒人的巷子,打了個稀爛,實習生的爸爸直接把他的那裏給剁了,又把他塞進了垃圾堆裏。”她停了停,撇了撇嘴,“第二天早上環衛去收垃圾,發現了他。大冷天的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居然沒死。”

“沒死?”慕宛若脊骨發涼。

周雲深絕對把她恨之入骨,如今又沒了名聲沒了命根子,倘若養好傷,不知道會怎樣報複她。

“這種濺人,生命力頑強得像蟑螂。不過他現在也隻有慢慢等死的份兒。實習生的爸爸為兒子報仇,所有人都同情他,連法官都在幫他想辦法,頂尖律所的金牌大律師免費幫他辯護,估計隻會判個緩刑,然後在外麵做點勞役,評幾個優等,估計能減刑減到根本用不著坐牢。一家人又同意判決,給周雲深支付醫藥費,不過嘛,這可不是吃虧,是繼續報仇——普通人沒幾個錢,隻能把他送進小醫院,用最便宜的消炎藥,吊著他一口氣而已,根本養不了傷。周雲深的公司股價狂跌,肯定做不下去了,他那些老公們又把他的錢卷了走人,他現在窮的底掉。那狗東西今後隻能看著自己的傷口一天一天的腐爛,又不能立刻死,生不如死的熬幾年,熬到油盡燈枯。”

慕宛若懸著的心徹底放下,隻覺得痛快之極,恨不得大笑,回想起自己在他手上吃的苦頭,還有她現在這殘破的身子,她又笑不出來,隻圓睜著一雙亢奮的眼,恨不得親眼去見證那個狗東西潰爛的過程。

另一個護士走了進來,接話道:“慕少果然慧眼如炬,一看他就知道他是個雜種。說他雜種都是侮辱這個詞。”她看向床上消瘦虛弱,卻一臉快意的慕宛若,“喲,慕小姐還得意上了?覺得自己爆了料,是做了件大好事?切,你和周雲深,不過是狗咬狗,一嘴毛。”

慕宛若表情瞬間繃緊,咬著牙看她。

護士長在門口沉聲喝止:“行了,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別總刺激她,她情緒不好,身體就好不了,就隻能留在醫院繼續養——你們是伺候她上癮了不成?這麼想把她留在咱們醫院裏?”

兩個護士立刻認錯,卻偷偷對視一眼,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笑意。

護士長這話,明明比她們說的那些氣人得多!

慕宛若臉色漲得血紅,又不知道該怎麼反唇相譏。

護士長把手下打發出去,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慕小姐,慕先生要來看你,馬上就到。”

慕宛若怔了怔,旋即冷冷一笑:“他來幹什麼?給他的寶貝兒子女兒當傳聲狗嗎?”

護士長淡淡道:“慕小姐,你住的單間病房,享受一流的醫療,這些花銷加起來可不是個小數目,是慕少支付了所有的費用。你幾次三番的害慕少和淩夫人,又被除了族譜不再享有慕氏子弟的福利,他們沒有報複你,沒有把你甩一邊讓你自生自滅,反而給你大把花錢,你應該感恩。”

慕宛若咬牙切齒:“他支付……慕家本來是我的,他搶了我的一切,然後從手指縫裏漏出點渣滓喂給我,他居然有臉以恩人自居,讓我感恩戴德?”

“你給我住嘴!”慕正謙怒氣騰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護士對他躬了躬身:“慕先生,下午好。我先出去,不打擾你們父女談心,有事請按鈴。”

她轉身出了病房,關上了門。

慕宛若直直盯著慕正謙,雙眸裏的怨毒濃烈得像強酸,像毒汁,被她目光籠罩過的事物,都會被腐蝕溶解掉。

慕正謙神情僵了僵,步子停了下來,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床上的年輕女子。

五官依然是女兒的輪廓,可是,他覺得自己已經不認識這個人了。

他知道慕宛若並不是她對外展現的那種淡泊名利,不爭不搶的溫婉淑女,可是,他原以為她頂多是虛榮心太強,太驕傲,放不下第一名媛的風光,把別人對她的看法看得比天重,為了被人崇拜羨慕,不惜鋌而走險,去暗算人,去違規挪用家族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