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星端著牛奶杯,挑剔地將他從頭看到腳,“你呀算不得祥雲,隻能算烏雲。”
“我哪兒像烏雲了?”鍾牧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襯衣,“就因為我穿著黑色,說我像烏雲麼?”
“難道不像麼?”
“我打算讓你一直當鍾家財團的董事長,這樣我總該算得上你的祥雲了吧?”
雅星心頭一凜,卻笑不出來,“我不當。”
“如果你能一直當下去,我真的能輕鬆許多,馥雅那邊,我可以幫你照顧著。”
雅星不敢恭維地駭笑,卻是看出來了,他讓她當鍾家財團的董事長,是誠心地想把他爹活活氣死。他想對他的爺爺奶奶說,他奪得鍾家財團,不費吹灰之力,他丟棄鍾家財團,也毫不吝惜
“鍾牧銘,說實在的,我當這個代董事長,是因為你幫陳豪擋那些石頭,我才禮尚往來、幫你分擔。”
這話,鍾牧銘可不愛聽。“我們是夫妻,你需要和我‘禮尚往來’麼?”
雅星知道自己的話說得有些見外,忙又補充道,“當然,作為你的妻子,我當代董事長,也是想給你爭取養傷的時間。”
“陳雅星,你還是拿自己當外人了。”
“我在董事長的位子上,真得壓力很大!我之所以熬通宵仔細讀那些文件,是因為我承擔不起出錯的責任,每一份文件動輒幾十億、幾百億,我隻看著那些數字都被嚇死了萬一哪兒不對,我把自己賣了,也不夠填坑的。”
鍾牧銘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雅星,你記住,在我眼裏,你是無價的——你是我的無價之寶。”
“我怎麼可能是你的無價之寶?”雅星自嘲地笑了笑,實在不敢苟同。
自從嫁入鍾家,她從沒覺得自己是什麼無價之寶,有時候,她更像是明碼標價的商品,還像盾牌,還像奴隸
鍾牧銘見她唇角忽然抿直,揶揄道,“瞧瞧,又見外了!”
“如果我真的見外,我就不會當這代董事長了。”
身在高處不勝寒呐!坐在那個辦公間,她都擔心鍾牧煦去找她的麻煩,更怕那些董事們在暗處玩什麼手段,還有,在國際上與鍾家財團競爭的那幾家大財團也是不容小覷的
雅星最怕他商量也不打,直接宣布讓她當真正的董事長。“鍾牧銘,你的傷如果康複了,還是你回來吧。反正我也要去橫店了。”
“吃完飯,我先陪你去醫院去做個複查。正好有時間,我也想做個複查。”
“好。”
鍾牧銘忙又給她添了半杯牛奶,“這些都喝完,你太瘦了,我抱著你,都像是抱了一把骨頭。”
“謝謝老公。”
“去東京簽約的事,我已經讓周逸準備好了。你需要的東西,飛機上都有。下午咱們飛去東京,晚上就能飛回來。”
“所以你要陪我一起去東京麼?”
“當然,如果有時間,我們去看一下富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