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恐懼,源至於未知,即為超出自己預想的東西。
比如筆仙前段日子,在電腦上惡補了一段時間的恐怖片,每當看見‘前方高能反應’之類的彈幕時。不管出現什麼,他心裏都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看著跳出來的東西,還有點想笑。
這就是……種族的優勢。
為此,筆仙也豐富了一下自己想象力,畢竟幻境的構成,還是要靠自己編的。
但是他從未想過在死者的屍體上來實現恐怖的效果,因為他本身也算一個死者了,並不想褻瀆已經死去的人。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筆仙還把受害者當人來看待。
就如同《嫁衣》中的老頭,單論靈氣的多與少,他絕對比剛子多得多,可是筆仙從始至終,都沒打過他屍體的主意,哪怕那樣能給自己到來不菲的收益。
眼前這個沒讀過書,大字不識幾個的丫鬟,哪裏見過那樣詭異的死狀。
不光是她,在場的大多數人,恐怕在身上披個白床單,再灑點番茄醬,都能嚇他們一個半死。
這些,都是因為他們的想象力,太過於匱乏了。
“怎麼了春花,杏兒和巧兒也出事了嗎?”
名叫春花的丫頭,一個勁的抽泣著,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家丁任何的問題。
筆仙看得出來,她的精神先前被壓抑的太狠了,如果不能這樣暢快的哭出來,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瘋掉。
白鬆嶺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花費了大量的糧食,養出來的可不是廢物。一個個都是見過血的主,單單一個死人,怎麼可能把他們嚇成這樣,
難道,真的鬧鬼了嗎?
鬧鬼在鎮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張家丟了五毛錢就鬧鬼,王家不見了一隻雞也鬧鬼。
“慌什麼,看你們一個個的慫樣,鬧鬼又怎麼了,隔壁風平鎮不是有個大師嗎?我明就把人請來驅鬼。”白鬆嶺大聲的嗬斥到:“一個兩個像什麼樣子,哭哭啼啼的,都回去睡覺去。”
雖然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可是人心是無論如何不能散的,即使真的有鬼,那也等他親眼見過在。隻是死了幾個丫鬟和仆人,還不足以讓他驚慌失措的,再招就好了,反正有大把的人選。
或許是因為多年來,奴性已經銘刻進了他們的血液裏,在白鬆嶺發話之後。那些來看熱鬧的仆人們,也紛紛退卻,丫鬟春花也被人攙扶著送走了,剩下那三個親眼瞧見那人死亡護院。
這裏原本就是他們的宿舍,他們也沒有離開的理由。
今晚對於他們來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白鬆嶺也看出了這幾人跟丟了魂似的,如果不想辦法,這三人恐怕很長一段時間,和廢人沒什麼兩樣。
“你們三個,如果睡不著的話,現在就可以動身去風平鎮請那位大師了。”
今晚的月色很明亮,抹黑前去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如果他們想打燈籠,那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丟下這句話後,白鬆嶺一甩衣袖,離開了這個寒酸的院子。
等他踏出院門,筆仙也從他的影子裏鑽了出來,隱入了走廊的夜色之中。
水鬼的殺戮似乎已經停止了,也對,她要是加班加點的幹。那等到明早上,這個家裏也就沒幾個人剩下了。
白鬆嶺對於下人的命,並不是很看重的樣子,可是,當他得知自己的兒子也死在了今晚的騷亂裏。
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呐?
至於夏美,再留她一,看看她能不能把隱藏的參加者找出來。
畢竟,她可是被人給檢舉上的筆仙的名單,筆仙就不信。那個女人會和白顏菲一樣蠢,對於這種事情,還能忍的住。
三名護院互相商量了一下,將屍體放到床上,拉過被子,將屍體從頭蓋到腳。三人結伴提著一盞燈籠,打開了後門,消失在了筆仙那帶著濃厚興趣的雙眼中。
既然水鬼是劇本搞出來的,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應該在劇本的劇情之內。因為這種理由被請來的家夥,筆仙可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必要害怕。
時間轉眼就來到了第二,筆仙再度被封印進了影子裏。
而這時,筆仙期待的鬧劇,才剛剛開始。
白鬆嶺正端坐在大廳之中,開始早起的第一杯茶,老夫人習慣與早起之後去禪房念經,管家也在忙活著布置今的工作。
死幾個下人而已,難道白家就不過了嗎?
“老爺,大事不好了。”
管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腳尖磕在門檻上,重重的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