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陸平在戰場上廝殺,麵對數十萬計敵軍時,也未曾有過這樣的壓迫感。這種壓迫感,讓他幾近窒息。
“你怎麼了?又緊張了?”宮夢冉挽了一下陸平的胳膊。
陸平搪塞:“哪有啊,我隻是覺得……覺得買這麼一套府宅,得花不少錢吧?”
宮夢冉笑:“那你一會兒可以去問問我父親,反正我從來沒問過。”
陸平反問:“讓問?”
宮夢冉竊笑道:“打不打你我就不知道了。”
話間,二人已到門口。
兩個黑衣人不知幾時站了出來。
“大姐好!”他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你們好,辛苦啦。”宮夢冉很嫻熟地跟他們打起了招呼。
但是隨著宮夢冉進入大門,陸平卻被他們攔了下來。
“請配合做一下檢查。”其中一個黑衣人手裏拿著一個類似於機場安檢器材的東西,對著陸平身上一陣照射。
“還要檢查?這麼草木皆兵?”陸平臉上有些不悅。
宮夢冉趕快迂回出來,衝他們道:“他就不用查了,我帶來的人,保證沒問題。”
另個黑衣人解釋道:“大姐,抱歉,這是盛先生交待的,我們不敢違背。我們也是盡份內的職責。”
“那……那你幹脆就讓他們檢查一下好了,反正又不脫衣服。”宮夢冉轉即對陸平道。
陸平一臉不服:“大姐你居然不罩著我?早知道就不跟你一塊來了!”
“檢查通過。”黑衣人點了點頭,然後衝宮夢冉問道:“大姐,請問這位先生跟您的關係是?”
“這些也是我爸讓你們問的?沒規矩!”宮夢冉有些生氣地道。
另個黑衣男子道:“沒錯大姐,盛先生交待我們要做好來訪登記,畢竟,您之前並沒有跟盛先生提起過,今晚上要帶人過來。”
陸平一臉同情地看著宮夢冉:“大姐,這是你家嗎?帶朋友過來還需要提前彙報?”
宮夢冉臉上略一尷尬:“我們家管教嚴,不行啊?”
陸平一撇嘴:“這也太嚴了,嚴絲合縫的。”
“嚴絲合縫可以用在這裏嗎?”宮夢冉翹了一下嘴角,然後對保衛人員道:“他叫路平,路途的路,是我的司機,兼……兼永州汽貿城的督導員。”
倆黑衣男子頓時一臉震驚。
畢竟,他們覺得無論是司機也好,督導員也罷,似乎都不夠級別能夠被大姐帶回家裏。
“大姐,容我們跟盛先生彙報一下吧,畢竟這位路先生是個生麵孔,盛先生那邊囑咐過,要跟他打個招呼的。”男子甲試探地道。
宮夢冉這回是真生氣了,不耐煩地道:“彙報什麼啊彙報?我帶來的人你們還不放心啊?是不是以後我每次回家,也要做登記?也要等你們跟我爸彙報完了才能進去?”
“不敢不敢!”
“大姐對不起!”
倆人見宮夢冉生氣了,這才沒再阻攔。
“不好意思啊陸平,讓你見笑了,我們家就是規矩多。”進門後,宮夢冉自嘲地一笑,扭頭對陸平道。
陸平搖了搖頭:“沒關係,大戶人家都這樣,可以理解。”
其實他表麵上盛家管理嚴苛,心裏卻沒當回事。
要知道,在他的護國將軍府,門口上,比這嚴十倍,百倍。而且,那些護衛和值守人員,都是荷槍實彈,沒有得到陸齊召見的人,想進去試試?
院子奇大。
放眼看去,幾乎望不到邊際。
陸平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水腥味,這明院子裏應該有一個很大的魚塘。
拐了幾道彎後,那魚塘果真便映入眼簾了。
魚塘很大,水呈淡綠色。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手操魚竿釣魚,那投入的樣子,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院子裏的任何動靜。
此人精神抖擻,目光如矩,眉毛很濃且帶著強悍的霸氣,讓人不敢逼視。
盛先龍?
是他?是他嗎?
陸平仔細地審視著眼前之人。
他努力地搜索著兒時的印記,隱約間覺得有一點像,但又不太像。
畢竟時間能改變一切。那時的盛先龍還隻是個窮困潦倒的落魄之人,無論是形象、發型、氣場上,肯定都有了較大的改變。
“噓,輕點兒。”宮夢冉不失時機地輕聲提醒陸平:“我爸在釣魚的時候,最煩有人打擾。”
陸平脫口道:“比以前更專心致誌了。”
“什麼?什麼以前?”宮夢冉頓時愣了一下。
陸平趕快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釣魚人在釣魚的時候,都是這個狀態,都是這麼專心致誌。盛……盛先生顯然比別的釣友,更專心。”
宮夢冉苦笑了一聲:“太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