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這不是師父的意思！是我們兩口子的事！跟師父無關！他壓根就不知道！”火鳳凰帶著哭腔辯駁。
“就是啊！師父知道後，還把我倆狠狠地訓斥了一番，說就是去要飯，也不能幹那種缺陰喪德的事！”刺虎也情緒激動的反駁。
“住口！”肖小一拍桌子，“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緊吃飯！吃完隨我回房！”
“嘿！連話都不讓說了？”王小爺興致盎然的看著埋頭喝酒的肖小感歎。
語氣，神情，跟剛才肖小說她時一模一樣。
肖小卻沒跟她一樣假裝不在乎，不理人，而是騰地從椅子上跳下來，扭頭就走，小孩兒發脾氣一樣把腳鐐拖得叮鈴作響。
金山知道他是真生氣了，連忙勸阻，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情急之下破口而出：“你……你是你牛皮大王！”
肖小騰地站住，扭頭，回身，瞪著金山，問：“你說什麼？”
“你……你說話不算數！”金山紅著臉說，“剛才，我的問題被突來的一陣風給攪黃了！對吧？”
“問題？什麼問題？”肖小一歪脖子，黑葡萄樣的眼睛滴溜直轉。
金山說：“你說天下沒你不知道的事！”
肖小點點頭：“但也要分什麼事，難不成你昨天放了幾個屁我也知道？”
金山一笑：“俺……我明白你的意思，絕對是大事！”
“那你問吧！”肖小自負的一挺胸脯。
金山瞅瞅身旁的王小爺，嘿嘿一笑，看著肖小，問：“你可知道她是咋受的傷？”
金山的聲音裏包裹著挑釁，意味很濃。
肖小不說話，笑了，溫婉，狡猾，就像被碰觸到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小秘密的孩子。
孩子，他就是。
是外表。
表麵上的東西最不可信。
——人不可貌相！
相貌完全就是個孩子的肖小，小小的身子，小小的腦袋，小小的圓臉，卻是肖小！愚門之主肖小！
小孩的模樣！
老人的內心！
心老！
老人的心都不會年輕。
那是指心髒，不是心情，更不是心境。
心情跟年齡沒關係。
心境跟年齡更不著邊。
二十歲的年華，可能有一顆八十歲的心。
心境十六歲一般，人卻可能已經七十。
七十歲的人絕對沒有這樣的一雙眼睛，天真，純淨，調皮，閃了一閃，比星星還亮。
亮晶晶。
照耀著金山。
又一閃。
閉上。
片刻，又睜開，比先前更亮，更明。
明珠一樣。
樣子，具體說是眼睛的樣子，如此奇妙的肖小，小孩撒嬌一樣，拍了拍小胖手，嘟著小嘴，走，往回走，扭扭捏捏的，很難為情的樣子。
嬌羞！
羞澀在他的臉上蕩漾，笑意卻更濃。
濃鬱！
直到他重新跳上椅子，坐好，羞笑依然。
然後他就說話了。
隻一句：“她活該！”
活該？
一個美若天仙、閉月羞花的妙齡女孩，被人打成重傷，變成現在這幅老態龍鍾、麵目全非的模樣，他竟然說是活該？
換做是你，你會怎樣？
笑了！
噗哧一聲。
王小爺笑了，笑著拎起了酒壺……
酒壺是帶把兒彎嘴的白瓷大酒壺，在她手裏攥著，酒壺嘴指著肖小的鼻子，點了點，說：“很對！”
“如假包換！”肖小很自信的點點頭，拿起酒杯，舉向酒壺。
“想喝？”王小爺把酒壺抖了抖。
“想喝！”肖小把酒杯頓了頓。
“沒門！”王小爺猛地把酒壺蹲在桌子上，瞪著他，“除非你能說出個所以來！否則，就憑你剛才那句話，別說喝酒，就是老娘的洗腳水，你也休想！”
肖小緩緩縮回舉著酒杯的手，卻猛地把酒杯拍在桌子上，盯著她，吼：“說就說，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說錯了，任你懲處，但，若是說對了，哼哼，老子不僅要你的酒，還要你的洗腳水……”
“要酒，是為了喝，要洗腳水幹嘛？”金山看著眼前這一老一少倆活寶直犯嘀咕。
“一定要熱的，新鮮的！哼哼，你得讓老子看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