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腳水。
就是洗腳的水！
熱不熱，新鮮不新鮮，有什麼重要？
洗腳。
就是把腳放進水裏洗！
有什麼好看的？
偏偏，肖小似乎對這兩件事格外有興致。
之趣盎然！
然後，他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眯著王小爺，說：“你是在九頭鎮被人弄傷的。”
金山不由一愣：他是怎麼知道的？
王小爺點點頭，冷冷道：“江湖已經開了鍋，人人都在往九頭鎮趕，人人都在談論‘王府之戰’，以你肖小的智慧能從中猜出個一二來，又有何難？”
“你已經跟墨府的李餘見過麵了。”肖小平靜的看著王小爺，“而且，還動過手了！”
王小爺點點頭，呢喃：“不動手，怎麼會受傷？”
“真正傷你的卻不是李餘，而是另有其人！”
金山大駭：那日他也在映霞湖胖？看到了比鬥的整個過程？
“誰？”王小爺臉色一變，盯緊肖小平靜的臉色。
“顧大爺！”
王小爺緩緩的點點頭，臉上的皺紋蕩起一層灰蒙，淡淡道：“隻有顧小兒的‘冰晶’才能把我的真氣消耗殆盡，當年的‘天水決戰’，你是在場的，自然知道，不足為奇！”
肖小突地笑了，可能喝了酒的緣故，蘋果般的圓臉更加紅潤，透著興奮，道：“憑他顧大爺，絕非你金槍王小爺的對手，絕沒機會施展他的‘冰晶一笑’，而你卻偏偏中了招，由此，恰恰證實了我的推測，你是咎由自取，活該！”
“活該？”王小爺目露悲憤，一拍桌子，“誰能想得到堂堂的二府三大爺會那樣的卑鄙？”
“卑鄙還是光明，齷齪還是正大，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中了招，受了傷，更要緊的是我從你的話裏知道了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王小爺急問。
肖小卻慢悠悠的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緩緩的說：“那日的九頭鎮，是十年來‘一王二府三大爺’的第一次大聚會！一個不少，一個不差，到齊了！”
“那又怎樣？”王小爺不屑的歎了口氣。
“不怎樣，怎樣也沒有你天下第一王小爺身受重傷來的邪乎！”肖小放下茶盅，把玩著手上的鐵鏈子，“能把你傷成這樣，難不成是他們聯合出手了？”
王小爺沒說話，垂下頭，沉默。
沉默就是認可。
認可就說明肖小的話對了。
對了的肖小反而沒有一絲的喜悅，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比嘩嘩流淌的河流突然冰封更冷寂。
寂靜。
整個屋子瞬間沒了聲音。
雨敲窗戶，啪啪作響。
響聲如潮。
潮熱。
熱天，大雨，客房，酒宴，卻偏偏沒有酒宴的味道。
道不同。
同樣圍坐在酒席前，人的心情卻大相徑庭。
庭外雨急。
急迫，正如金山此刻的心情，很想聽肖小繼續說下去，好解開他內心的謎團，他苦思幾日都未能想明白的怪事。
事情，肖小和王小爺所說的事情，刺虎夫婦根本聽不懂，相互對視著猶豫，猜度，迷茫。
茫然在王小爺的臉上彌漫，升騰，比雨網還密布。
布有顏色，肖小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色彩，就像結了冰的湖麵。
麵色一蕩，如春水湧動，融化冰封，肖小的臉色漸漸恢複光澤，開口道：“那一定是個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