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寶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她愛唱歌,更愛跳舞,曾經還獲得過至高的榮耀。
可現在……是奢望。
一曲剛結束。
顏泠沂被電話一個叫走。
有人第一時間問這天煌的規矩。
“封先生,您覺得唱的如何?”
“難聽。”不假思索的兩個字出來,帶著一絲絲的戾氣,卻被音樂聲掩蓋。
那人還想說什麼。
“消失。”平緩無波的嗓音醇厚好聽,如大提琴的D調。
那個人訕訕的朝著殷月寶沒好聲氣的驅趕,“聽見沒有?唱的這麼難聽,還不趕緊消失在這裏!”
殷月寶卻鬆了口氣,放開話筒,提起工具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可以,她倒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再跟這群人打交道!
卻在她消失的下一秒,男人風輕雲淡的瞥向那個搭訕的人。
“我說你,消失。”
背景音樂聲很大,眾人沒有聽見他們說了什麼,隻看到剛剛跟封先生搭訕的那個人,像是有洪水猛獸在追趕一般,摸滾帶爬的消失在了大包廂。
封先生肯定是因為看見傷害雲小姐的人所以生氣吧?真是沒眼力勁兒。
隻有剛走出門的顏泠沂,聽著這動靜,唇角緩緩地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朝著電話那邊:“哎,於理,我碰到一個特別好玩的事……”
幾個好友的對視一眼,剛準備說什麼,那泰山不移的男人卻突然間站立起來,高大的身軀使偌大的包廂都頃刻間顯得逼仄,邁著長腿,帶著一身冷氣步出了這個地方。
隱形在一旁的助理楊帆立馬跟在他旁側。
他看了他一眼,沒有波動的嗓音:“把晏韜叫來。”
楊帆立馬應了一聲“是”。
……
殷月寶下了樓,剛好碰到那個服務員。
“好你個殷月寶,總算讓我抓到你了,你剛剛竟然……喂,殷月寶!”
殷月寶似乎沒有聽她說話一般,目不斜視的一瘸一拐的掠過她走過去。
玻璃片陷在肉裏麵沒有拔出來的疼痛讓她牙齒打顫,這像蒼蠅一樣的嗡嗡聲讓她煩躁。
那服務員本來就一股火,現在居然還被她忽視,氣急敗壞的快步擋在她麵前:“我跟你說話呢殷月寶!你聾了?”
“讓開。”
低沉的語氣,第一次從殷月寶口中聽到,直接鎮住了那個服務員。
等她反應過來,殷月寶已經越過她大步離去,“殷月寶你發什麼瘋……”
話是這麼說,可她發現自己一時間居然沒有勇氣再去擋她的路!
有的東西,是深埋在骨子裏的,哪怕經過飽經風霜,層層掩蓋,也會在歲月流光裏,偶爾無聲無息的流露出來,也足夠威懾。
殷月寶直接回了向陽小區的員工宿舍。
九點半,今天可能是她下班最早的一次。
她坐在床上,用鑷子將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取出來,那樣的疼痛使她腦門上出現一層冷汗,可她卻沒有哼出半個字。
陷的最深的起碼有兩厘米,拔出來的一瞬間鮮血噴湧,可能是割到動脈了。
看著不斷湧出的血,她的腦海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就這樣死了,會不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