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秘書立刻湊在一起嘰嘰喳喳,白芮敲敲桌子,才各自回到了工作崗位。
白芮小聲對夏微瀾說:“嘉榮集團算是她家牽的頭,來興師問罪了。”
夏微瀾沒什麼良心,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霍南丞能這麼做,可見他真不是要把自己送給肖恩,那很有可能是顏夕跟李家人合謀。
過了一會兒,她們看到顏夕怒氣衝衝的從辦公室出來,眼睛通紅,明顯是哭過了。
她看到夏微瀾,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後才離開。
夏微瀾頓了頓,明明知道這時候進去不好,她還是走了進去。
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地上堆著不少文件,還有摔碎的杯子。
她一件件給撿起來,想去拿杯子的時候給他按住了手。
他的拇指拂過她的手背,“別割傷了。”
她看著他的眼睛,“是因為我嗎?”
他淡淡的勾了勾唇,“是呀,損失慘重。”
她摟住了他的脖子,嬌嬌翹翹的說:“那送你一個月好了。”
他失笑,“才一個月,我以為你一輩子都還不清。”
她撅嘴,眼眸裏波光流轉,“不是那樣算的。”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就知道你會耍賴,出去幹活。”
她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他說:“我自己來。”
夏微瀾心安理得的出去,畢竟在他們同居的那一個月裏,什麼活兒都是Eason幹,他可沒有什麼霸道總裁的毛病。
看他現在的樣子,是想做回Eason嗎?
她心情複雜,回到座位上還恍恍惚惚。
心裏有倆個小人兒在交戰,一個說夏微瀾你被癡心妄想,難道忘了前麵他對你的羞辱了嗎?另一個聲音則說,相信吧,他對你很好,這種愛護不是你渴望已久的嗎?
她腦子裏很亂,不由得用拇指重重按壓。
這時候,她看到自己有新郵件提醒,點開後竟然是鼴鼠叔叔的。
鼴鼠叔叔最近給她發郵件不多,她心裏總忐忑,以為他是為自己提出要見麵的要求生氣了。
沒想到這封郵件卻是他答應了,周末跟她在丹楓公園見麵。
她很高興,好像回國後,今天是運氣最好的一天。
霍南丞下午的時候從公司裏出去就沒回來過,夏微瀾料想他晚上可能不過去,就要跟白芮回家去看她女兒。
可沒想到,一出公司給人攔下來。
對方一臉的憔悴,大著肚子,正是Aian.
夏微瀾見到她就跟見到蒼蠅一樣,“你來幹什麼嗎?”
“微瀾姐姐,夏律師,求求你,幫幫楊辰吧。”
她冷笑,“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我幫楊辰,憑什麼?而且他不是手眼通天嗎?我不過一個打工的,我有什麼本事?”
夏微瀾太聰明了,她不問也知道是楊辰出事了。而且,估計這事兒跟霍南丞有關係。
他既然收拾了肖恩和嘉榮,還差楊辰這個小蝦米嗎?
她的冷酷並沒有嚇Aian,她看看左右不少人,就要給她跪下。
“我知道你是氣我搶了她,我現在把她還給你還不行嗎?”
夏微瀾快走兩步跟她拉開距離,“別,我對扔到垃圾堆的蛋糕沒有撿回來惡心自己的興趣,你慢慢吃。”
孕婦還想追她,卻發現她已經上車遠走了。
夏微瀾問白芮,“楊辰怎麼回事?”
白芮想了一下,“是接了一個離婚案,幫人轉移財產。女方很彪悍,知道後把自己的男人和楊辰都打了,現在楊辰給眾信解雇,被律協調查。”
“是霍南丞做的吧?”
白芮笑的神秘,“霍總隻是把消息透漏給女方而已。”
夏微瀾不說話了,霍南丞他這是要做什麼?不知道她這個人不經哄嗎?
一個長期呆在黑暗裏的人,給一點光亮都要跟著走的。
從白芮家回去已經是8點多,家裏亮著燈。
她看到鞋架上的鞋子,心頭不由得一暖。
放下手裏的袋子,她四處找了找,發現他在臥室裏拚圖。
這幅拚圖是夏微瀾前些日子買下的,一直懶得扔在一邊,卻沒想到他竟然拿來玩。
她撲過去,壓在他背上,“亂動我的東西。”
他頭都沒抬,把最後一片擺放好,“你人都是我的。”
“切,討厭的人類。”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下巴上蹭了蹭。
他的下巴上有短短的胡茬,細微的刺痛感讓她心尖兒一顫。
他起來,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去哪了?”
這個問句,其實一點都不真誠。
她總覺得,他應該知道她去了哪裏。
“白芮家,她的小寶貝糖糖太可愛了。對了,我買了榴蓮,要不要一起吃?”
最後的問句,她說的好猥瑣,跟大媽調戲小男孩一樣。
他果然打了她的狗頭,“扔了。”
他不吃榴蓮,這個她在LI市的時候就知道。
“騙你的,是蜜瓜和葡萄,我去洗。”
她哼著歌去洗水果,他看著她的背影,有片刻的失神。
可很快的,眼底的陰霾溢滿了整張臉,他把拚圖從床上拿走。
夏微瀾把水果拿到客廳,喊他來吃。
他慢悠悠的出來,夏微瀾這才發現他已經換了衣服——淺卡其色長褲,淡藍色細格子襯衫,比起上班時候的西裝革履休閑了很多,卻更顯得身材修長挺拔,人如美玉。
她本來想要跟他談談,可看他這樣子是要出去。
說不出來多失望,她卻站起來替他整了整襯衣的領子,“要出去?”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朋友約。”
“那小心點開車。”說完,她把一顆葡塞到他嘴裏。
甜甜的汁液在他嘴裏爆開,他卻皺起眉頭。
看著她轉身去吃水果看電視,好像一點不在意他留下還是離開。
心裏更憋氣,他冷哼一聲,大步走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