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很柔和,甚至有些癡迷的落在她臉上,“你想知道?”
“有屁快放。”
他沒介意她的粗魯,淡淡笑著,眼睛裏如星海燦燦,好看的讓人臉紅。
他蹲在一瓶麵前,夏微瀾卻站著,可他的依然充滿了壓迫氣勢。
“瀾瀾,我想要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隻要你帶著一瓶回到我身邊,我可以既往不咎,放霍居安一馬,也不讓你難做。”
“你放屁!”她再次開罵,他說的這個跟沒說沒什麼區別。
不,還是有的,讓人更恨得咬牙切齒。
“霍南丞,你有病嗎?”
他笑容忽然變了,滄桑又落寞,很像遠道跋涉的旅人,到家卻發現親人都不見了的那種無奈和悲涼。
伸手摸了摸一瓶的臉,他說:“一瓶,我走了,有空再開看你。”
一瓶不舍得他走,拉他的手,還用手語說:“吃了飯再走。”
霍南丞去看夏微瀾,發現她一臉的警惕和敵意,就對一瓶說:“不了,我還有事,再見。”
一瓶這次沒強求,可小眼睛裏難過的要滲出水兒。
那是淚眼,他想哭。
一瓶真的很少哭,就算上次給霍斯瑉的那個兒子霍思危虐打,他也沒哭。
可這次,因為不舍和委屈,他竟然哭了。
夏微瀾假裝沒看到,打開房門做了個不送的手勢。
霍南丞伸手拿了放在床上的西裝,也沒穿,隻是搭在臂彎上。
他沒再看一瓶,大步走出去。
外麵,遇到了芹嫂,她驚訝的說:“怎麼要走?我已經做好飯了,都是您愛吃的菜,吃完再走吧。”
“不了,我還有事,等以後有時間再吃。”
說完,他抱了芹嫂一下。
一瓶追到門口,但霍南丞也沒有回頭。
夏微瀾涼薄的想,他一向是個能狠的起來的人。
芹嫂抹著眼淚兒,“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不吃飯就走了?我做了那麼多的菜,可惜了。”
夏微瀾看看她再看看眼圈通紅的一瓶,覺得自己像個罪人。
她明明就沒有錯,他們都不知道霍南丞有多壞,她要告訴他們嗎?
霍南丞離開夏微瀾的公寓後去了自己以前的別墅。
給他開車的是人是鍾亮,在他回來後,先聯係了左驍雷壹,又聯係了他。
鍾亮這兩年一直在左驍手下工作,對霍南丞忠心不二,這兩年一直恨夏微瀾入骨。
現在,他看著霍南丞站在別墅外麵,感覺到了他心裏那化不開的悲傷。
“您要進去看看嗎?”
霍南丞搖搖頭,“算了,不進去了,人都沒了,看個房子有什麼意思。”
“就算霍居安買了人替她頂罪,也不是沒辦法扳倒她,為什麼您要中途放棄?難道您忘了她是怎麼對您的嗎?法庭上……”
霍南丞抬手製止他把話繼續說下去,“鍾亮,貓捉老鼠的趣味在於玩兒不是捉,我還沒玩夠呢。”
鍾亮眼睛一亮,“那您的意思是?”
“這次足夠她跟霍居安相互猜忌的,我再給他們加把火——那個人也該回來了。”
“您說的是……”
霍南丞勾起唇,在冷冷的夜色中,他的笑也染了寒意,越發的讓人感覺到森冷。
在夏微瀾家,那一桌子菜倒是沒有浪費掉。
霍居安回家洗了個澡,他本想好好休息,可躺在床上心事重重,滿腦子裏都是夏微瀾那失望的樣子。
這次是他不對,他卻選擇了逃避,什麼都不跟她說。
他躺不下去了,起來收拾了一下,開車去了夏微瀾家。
夏微瀾開門的時候看到他給驚到了,“你怎麼來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聽這個意思,好像不歡迎我?”
“胡說什麼,快進來。”
夏微瀾的反應霍居安也不意外,畢竟開始是他拒絕了她,現在又找上門兒,有點賤呀。
他去換拖鞋,發現鞋架上有一雙嶄新的男式拖鞋。
眉頭皺了皺,他沒忍住,“家裏來客人了嗎?”
從廚房裏出來的芹嫂在聽到這話後心裏一慌,立刻說:“是我老家來了個親戚。”
霍居安沒再說什麼,換上拖鞋往裏走。
“好香呀,吃什麼呢?”
還是沒等夏微瀾開口,芹嫂就說:“做了點菜,本來想我親戚在家裏吃飯,結果他走了。”
這次,霍居安皺了皺眉頭。
他雖然覺得芹嫂是個可靠忠心的人,可對於把親戚帶入東家家裏這事兒,是非常不好。
要是以往,他大概會私下裏跟夏微瀾說,讓她去提醒芹嫂。
可今天他脾氣有些暴躁,直接就說了,“芹嫂,這不和規矩,你的朋友可以去外麵招待,不要隨便什麼人都領到家裏。”
芹嫂突然給訓了,她都驚呆了,瞪著眼張著嘴呆了幾秒,隨即一臉的難堪。
她在霍家做了20多年,早就把這家裏的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可今天霍居安像甩了她一個耳光,狠狠提醒了她的身份。
也不是不能接受,本來她就是拿人家錢的,但心理上還是有落差,不舒服。
夏微瀾拉了霍居安一下,“說什麼呢,芹嫂的親戚我也認識,她是跟我說過才讓人來的。行了,吃飯去。”
這事兒一鬧騰,好好的一頓飯也吃不出什麼味道,倆個大人和一瓶沉默的吃了飯,芹嫂都沒上桌。
以前在霍南丞別墅的時候,芹嫂和家裏的工人一起吃飯,可自從跟夏微瀾一瓶生活在一起後,本來就一個大人一個孩子,夏微瀾也不講究那些,都是和芹嫂一起吃。
霍居安開始過來的時候她也避諱不上桌,後來熟悉了也就一起吃,很多時候,他們都把她當成了一個家裏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