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下子打碎了魔咒,她終於走出了那個叫紀書楓的陰影,而她的前麵,有個叫雷壹的男人手握陽光。
醫院裏,白芮的腳去做了一係列的檢查,到最後得出的結論跟那位醫生看的一樣,就是骨裂。
雖然沒有嚴重到骨折,但現在這種程度的傷也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
重新處理傷口消腫和包紮,白芮疼得額前頭發都被汗水濕透了。
這個過程,雷壹一直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
按照醫院的意思,白芮的腳應該住院觀察兩天,剛好雷壹也要處理紀書楓,就同意留下。
折騰的太厲害,白芮在上藥後就虛脫睡著了,不夠是一晚上的時間,那個如盛開的風信子一樣飽滿的女人仿佛給抽幹了水分,變得憔悴不已。
她睡著了也不安穩,一直在夢裏嚶嚶啜泣,還喊疼。
雷壹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捏著她的手說了句“該。”
可惜的是白芮聽不到,她在夢裏抓緊了雷壹的手。
這樣,雷壹反而騰不開身去收拾始作俑者。
那邊,丁律師已經打來了電話,派出所錄完口供,紀家確實在海城有幾分麵子,此事要不了了之。
雷壹也沒什麼辦法,要糖糖真是他的,他完全可以告紀書楓綁架,可這要是鬧開了,受到牽連的還是白芮跟糖糖。
雷壹做事向來喜歡明刀明槍,陰謀詭計什麼的他不是不會,卻不屑於使用。
壹哥有的是實力,正麵就能碾壓你,沒有必要暗地裏做小動作。
可這次,情況真不一樣,他有要保護的人,怕打老鼠傷了玉瓶兒,一切都要小心翼翼。
讓丁律師結束那邊的事,他這邊開始找人。
他來的匆忙,沒給紀書楓準備什麼見麵禮,但好在前段時間他讓付洋去查過白芮的這段婚姻,手裏好歹有底兒。
紀家,嗬嗬。
紀書楓自然不會有天涼紀破這樣的恐懼感,但雷壹給他帶來的衝擊還是很大的。
從派出所一出來,白家三口就堵住了他。
白文奇質問他:“紀書楓,到底是怎麼回事,糖糖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聽到這個,紀書楓唇角的神經下意識的抽動了兩下,他滿是諷刺的說道:“你難道不該回去問問你的好女兒嗎?”
白媽媽覺得他這話裏有話,不由得緊張起來,“你的意思糖糖不是你的?不會的,白芮是個什麼樣的孩子我們都清楚,當年她愛你愛的要死,不可能出軌。”
紀書楓目光看著遠方的天,他好像看到了那個背著雙肩包朝他走來的乖巧女孩。
收回目光,他擺了擺手,保鏢過來把白家人推開,他就要上車。
白文奇還惦記著白莫的事兒,他緊跑兩步去追紀書楓的車子,“紀書楓,我兒子的事呢,你怎麼說?”
紀書楓雙手緊緊扣在一起,抿唇看著前方,看都不看他一眼,隻對司機說:‘開車。’
白文奇還在追,“紀書楓,你停下,有話說明白,紀……”
他的步子越來越沉重,眼前一陣陣發黑,不由得捂住了胸口。
白媽媽和白莫忙上前扶住了他,白媽媽緊張的喊:“文奇,你這怎麼了?藥,吃藥。”
白莫忙從爸爸的褲兜了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幾粒藥放在了白文奇的嘴裏。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眼神卻還是呆怔茫然的。後麵,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芮一覺醒來,發現雷壹和糖糖都不在身邊。
剛經曆了一場變故,她怕的要死,大聲喊著雷壹和糖糖的名字。
雷壹牽著糖糖的手推門而入,他的手上還拎著餐盒,那餐盒上有他連鎖餐廳的名字。
白芮心這才定下來,同時為自己對他的依賴不好意思。
男人似乎有毛病,見到她就像見到貓狗一樣要順毛,他摸她頭發的時候她微微偏頭,抬頭嬌嗔,“不要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雷壹哈哈大笑,“大姑娘,那摸你哪兒?”
他的眼睛所到之處,嚇得白芮趕緊拉好被子,用眼神去抽打他,“你要不要臉了,孩子還在呢。”
他坐下,貼著她小聲說:“你不說,孩子懂什麼。”
糖糖當了半天觀眾了,聽他們終於提到了自己,才用小手捂住了眼睛,嫩聲嫩氣的說:“你們要幹什麼就幹吧,我這裏拉簾子了,什麼都看不見。”
“拉簾子?什麼拉簾子?”白芮不懂。
糖糖說:“電視上演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親親,拉上簾子就第二天了,你們倆個是不是也要幹拉上簾子的事兒?”
白芮都顧不上腳疼了,她氣呼呼的看著雷壹,“這孩子沒法管了,你管吧。”
雷壹捏著下巴,“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早熟?不過小學談戀愛的話太早了,怎麼也得等到初中。”
白芮拿起枕頭就掄他,“你胡說什麼,不能早戀,不能。”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修長的手指灼熱有力,看著她的眼睛也熱的能把她給融化,“不能讓她像我們,蹉跎了半生才遇上。”
像個小女孩一樣臉紅了,白芮瞪了他一眼。
“餓了嗎?”雷壹不再胡鬧,收拾出小桌板,把飯菜擺上。
白芮確實餓了,這一天一夜,除了那杯加了安眠藥的牛奶,她幾乎什麼都沒吃。
不過當媽的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孩子,她問糖糖,“糖糖,你吃過了嗎?”
糖糖點頭,“吃了,我還吃了冰淇淋。”
雷壹沉聲,“糖糖,不是說好了不告訴媽媽的嗎?”
糖糖吐吐舌頭,“我忘了,不過媽媽不會訓我的,我都差點給壞人帶走,這是給我壓壓心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