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自找的?”阮玉茗責道,“這麼大人了,還不知道多穿點,不怕凍死你。”她把厚厚的毯子摸過來,捂在阮莫羨的身上,“給我躺回去,我一個瞎婆娘,可照顧不了你。”
“媽。”阮莫羨不滿,她又說這樣的話。
阮玉茗裹住她:“你再推!”
阮莫羨隻好裹上,然後從陽台站起來,重新鑽回被窩裏。
阮玉茗站在床邊給她掖了掖被子,“離除夕沒幾天了,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病怏怏的去舅舅家,像什麼樣?”
“嗯。”阮莫羨乖乖點頭,她也想快點好。
這是客廳的家裏的門鈴響了,阮玉茗往外望去,“怎麼還會有人來?我去看看。”
“媽,我去。”阮莫羨掀被就要起來,阮玉茗說道:“小事,你躺著。”
她摸著門框出去,在通話機前問道:“誰呀?”
“阮姨,是我。”
阮玉茗臉上樂嗬起來,“哎呀,是付宇來啦。”
她趕緊把門打開。
付宇笑眯眯的站在門口,渾身還帶著寒氣,“阮姨中午好,羨羨在家嗎?”
“在,在。”阮玉茗笑道,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阮莫羨在房裏聽見付宇來了,緩緩轉身背對了房門口,拉著被子蓋好。
“羨羨?”付宇敲了敲門。
“嗯。”她背對著,悶聲悶氣的應一聲。
她聽見付宇走進來了,拉過椅子坐在床前,聲音柔柔的:“阮姨說你生病了,我過來看看你。”
“嗯。”
付宇籲了籲氣,“好點了嗎?”
“嗯。”她隻背對著,光應。
付宇笑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瞧你這焉巴樣,好像小時候被誰欺負了似的。”
這次阮莫羨不說話,隻是緊了緊被子。
“等你好點,我帶你去放煙花。”付宇柔聲說道。
阮莫羨默了一會:“龍嶺禁放煙花炮竹。”
“我們去別的地方。”付宇輕輕道,“等到元宵節,酒席辦完了,我帶你去。”
她和付宇的婚約沒有解除,兩家長輩已經在商量著,過完年,元宵節,兩家就給他們辦訂婚宴,半年後,就正式舉行婚禮。
她要嫁給付宇哥了。
她沒什麼高興,也沒什麼不高興,嫁給誰不是嫁,他們高興就好。
阮莫羨好似畏寒,裹緊被子,卻覺得心裏還是空蕩蕩的。
她感覺這一場病,把自己的魂都抽走了。
付宇陪在身邊陪她解悶,阮莫羨光聽不說,看不出什麼異常,和平時一樣。
“對了。”付宇突然說道:“過完年你就本命年了,你猜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什麼?”阮莫羨轉過臉,問道。
他笑起來,一口整潔的大白牙很清爽,“猜猜?”
“紅襪子?”
付宇搖頭。
“紅帽子?”
他還是搖頭。
阮莫羨一連猜了幾個,都沒對,最後索性不猜了,又埋過臉,不理他。
付宇低下頭,湊近她的耳根,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肌膚,促起細細的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