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得有點小熏,晚宴快結束的時候已經有了微醺的醉意。
阮閔笑她:“你這點酒量,出去會客戶豈不是嚇唬不住人?”
阮莫羨鼻子裏傲氣的哼一聲:“我談業務才從來不需要喝酒。”
像呂帆軍那種,她都能搞定,還有誰她是治不了的。
哦……淩傲京。
阮莫羨打了個酒嗝,胃裏的酒氣往鼻子裏衝,她抬手撐著下巴,拿著桌上的酒杯子轉,淩傲京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到最後,他還不是給自己氣走了,“哼……”
她把麵前的酒杯推開:“我不喝了,犯惡心。”
想起淩傲京,心裏憋勁的難受。
席間一家人也都差不多酒足飯飽了,都三三兩兩的聊著。
阮峪山和阮玉茗在聊阮家的事,不知怎的繞到了白明書的身上。
阮峪山拍拍阮玉茗的手:“離了就離了,你還有整個阮家,我們還是你和羨羨的靠山。”
白明書做的那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嗟歎一聲,也找不到更好的安慰了。
阮玉茗倒比他們想象中的看得開,微微笑道:“讓大家跟著操心了,真是過意不去。”
“說的哪裏話。”
他們正在交談,阮莫羨覺得胸口惡心,起身離席,去洗手間。
她趴在洗漱台前,胃裏一陣一陣的翻湧,嘔了兩次吐不出來,她擰開水龍頭,洗了一把手。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阮莫羨覺得格外的難受,頭腦犯暈,跟一鍋漿糊在攪和似的,胸口也發悶,這種難言的壓抑勁兒渾身亂竄,心肝裏有千百隻手撓著。
她正難受,兜裏的手機嗚嗚震動,她伸手下去摸出來,看也沒看,直接接了:“喂……”
“羨羨?”是付宇。
“嗯,付宇哥。”阮莫羨揉揉額頭,盡量使自己的聲音清醒點,但付宇還是聽出來了,語氣裏有一絲不自然的緊繃:“你喝酒了?”
“一點。”她也沒多喝,就是酒的後勁足……
“你在阮舅舅家?”
“嗯。”阮莫羨應著,他問一句,就答一句。
付宇說了一句“等我”,後麵通話就斷了。
有人敲了敲洗手間的門,阮莫羨拍了拍發燙的腦門,暈暈的應道:“來了。”
她把門擰開,阮閔站在門口,問道:“喝吐了?”
阮莫羨眯眼笑,兩頰的臉蛋一坨紅暈:“才沒有。”
阮閔扶她一把:“待會回去,我就不送你們了,付宇過來接。”
“……哦……”阮莫羨打了個酒嗝,不帶情緒的應著。
等阮閔扶著她走了兩步,阮莫羨才低低的問:“我今晚……能不能在這裏住一晚?”
“怎麼了?”
“嗯……”阮莫羨頭低低的,盡量保持清醒:“今天是除夕夜呀,麻煩人來接,多不好意思。”
阮閔輕笑:“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