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煙泠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套上拖鞋便往外走，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那份報表你不是還沒交上去麼？”
“是啊，還在我手上，怎麼了？”夜煙泠問道。
“紀小小估摸著現在還在醫院勾引著懷森，估計今天是不會回到顧氏去了。”程可欣一想到那個畫麵，便咬牙切齒。
“所以？”夜煙泠挑了挑眉。
“你悄悄動手，改幾個數字流出去，給紀小小來殺個措手不及。”程可欣冷聲道，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見顧言希被拉下台的樣子了。
“什麼時候？”夜煙泠也不推辭，幹脆利落的問道。
要是往日裏她可能還會猶豫幾分，畢竟這件事情要她親自動手。
可是一想起之前宴會上傅懷琛對顧言希的親密，她心頭就忍不住泛起一股酸水。
聽程可欣的意思，顧言希明明已經有裴懷森了，那為什麼還要拽著傅懷琛不放？
真不要臉，她想。
所以即使是要她親自動手，為了傅懷琛，她也在所不辭。
“就今天，越快越好，趁紀小小還沒回去。”程可欣冷笑道：“這種東西，一旦流出去，就必定會造成損失，大小的問題而已。到時候任她紀小小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挽回這件事的後果。”
“我知道了。”夜煙泠也十分聰明，她自然領悟到了程可欣的意思。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程可欣總算聽到了自己想聽到的內容，唇角上露出了今天早上第一個真心的笑。
她掏出車鑰匙插進鎖孔，扭了兩下便打開了車門。
“你且看著吧。”夜煙泠緩緩勾起了唇，臉上的表情陰霾得瘮人。
她掛了電話，眼神落在窗外並不明朗的天空上。
S市今早下了雨，連天都是灰蒙蒙的。
“紀小小，我真的很期待，你看到我送你的這份大禮時，會有什麼反應呢。”夜煙泠摸了摸手上的杯子，笑道：“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等到龔成把程可欣帶出去，病房裏才恢複一片安靜。
“呃……”顧言希方才對著程可欣的氣勢一下子就沒了，對著裴懷森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
“你……”
裴懷森和顧言希對視一眼，顧言希飛快地低下頭去。
裴懷森難掩唇角的笑容，語氣溫柔道：“你先說。”
“我……”顧言希支支吾吾了半天，想到自己都已經來到這兒了，還顧慮什麼，才慢慢地開口道：“你，好些了麼？”
“昨晚有你陪我，我好多了。”
顧言希悄悄地一抬頭，才發現裴懷森一直都在看著她。
她羞紅了半邊臉，隔著被子輕輕地捶了一下裴懷森，嗔怪道：“我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是在跟你說正經的。”裴懷森突然湊過去，嘴唇在距離顧言希臉頰邊幾寸的地方停下，低聲道：“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氣氛突然變得曖昧不清，顧言希甚至能夠感受到裴懷森噴灑在她臉頰上的呼吸。
她現在連吸氣都不敢用力，生怕觸動了什麼似的。
兩人的呼吸似乎交融在一起，顧言希的臉頰燒得更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