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進入這個灰白的世界前，我的血液是滾燙而沸騰的，進入這個灰白的世界後，我卻突然感覺到一種刺入靈魂的冰冷。
記得以前也曾進入過這片空間，但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大概是我的能力也進化了吧。
人的進化是愈加的趨向於理智，而保持理智的最好方式，就是讓自己時刻處在一種“冰冷”的狀態下。
考慮事情但從最優解出發，不帶任何偏袒與感情，這樣理性直追冷血，但是在無數科幻著作裏，人類最終都會進化成這個樣子。
我現在就已經很接近這個狀態了，因為我看著地上的又是祈求，又是怒罵的三個人，心弦都沒有撩動絲毫。
我現在想得就是，與其放過他們，讓他們在漫長的時間裏忍受身體逐漸消解的痛苦，還不如現在就徹底的湮滅。
長痛不如短痛，正常人類應該都會這樣選擇。
“弟、弟弟……”
我身後的姐姐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回過頭看著她，麵無表情的問道，
“怎麼了？”
“沒、沒什麼！”
姐姐被我的樣子下了一跳，趕緊搖了搖頭，並後退了一小步。
我看著她，眉頭微微一皺，心裏是很想要解釋兩句的，但是話到嘴邊卻又感覺毫無必要。
這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物質實體的崩解花了大概十來分鍾的樣子，我和黑貓肩並肩的就這麼冷眼看著。
知道哭喊聲與求饒聲完全消失後，黑白的世界才開始慢慢的出現了色彩，白色的燈光，蛋黃的壁紙，深棕色的木地板……
所以的一切都和之前沒什麼兩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原本走廊上的三個“歪果仁”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回到了物質世界，黑貓也再次變成了貓咪的樣子，重新跳進了姐姐的懷裏。
我眨了眨眼睛，偷偷的看了眼右手手掌，那淡青色的光芒正在慢慢的斂去，深深的吸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後，才轉頭看向了尚處於呆滯之中的沈休言，
“走吧，我們進去！”
說完，我一手拉著姐姐，一手拉著沈休言，向著走廊通道處的電梯走去，值得一提的是，沈休言之前拋出的那枚特製金幣並沒有被來自意識世界的能量所湮滅。
意識世界的力量大概隻能湮滅有意識的實體以及部分無意識的物質吧，就像反物質能夠湮滅相應的正物質。
上了電梯，我問沈休言在地下幾層，沈休言呆呆的按了一個樓層，然後就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我知道她現在正處於震撼、驚恐和好奇之中，而姐姐此時也差不多，不過她應該還多了一種情緒，那就是擔憂，畢竟剛才我回頭看她那一眼實在是太冷了，根本毫無感情可言。
電梯下到了底下十二層，打開後，兩個照著黑色頭罩，手持M4自動步槍的人攔住了我們。
我隨手將硬幣拿起來，在他麵前晃了一下。
“這邊請！”
這些人比上麵那些更接近核心，因此也更加的懂得“規矩”，那些人惹得起，那些人惹不起，那些人該討好，那些人該防備，他們心中一清二楚。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拉著姐姐和沈休言走了過去。
推開緊閉著的兩扇厚重大門，除了撲麵而來的嘈雜外，還有讓人耀花人眼的各種聚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