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音解決掉手裏七拐八繞的紗布。
“我總覺得纏的有些不太好看。”她撇撇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紗布拆了重新纏上。
薄旌予的手捕捉到她:“幫我倒一杯白開水來。”
洛南音起身,轉身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順便放了一根吸管。
水杯湊到男人的臉邊,洛南音微微震驚了一下,男人的臉色蒼白的不似活人,汗津津的臉上貼著一縷一縷的碎發。
僅僅是換個藥,他就要承受這麼大的痛苦,她剛剛的動作,已經做到了極限的輕柔。
“你沒事吧?”洛南音關心的問道。
男人搖搖頭:“傷口結痂了就好了。”
薄萬鈞下手太重,薄旌予傷的太深,孫醫生當天過來診治的時候,就說過,他的傷口,恐怕要四五天以上,才能慢慢的結痂。
她自責的低下頭,輕咬水紅色的朱唇,這所有的一切,他都在為她承受……
薄旌予抬起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的摩挲著女人細滑的臉頰,嘴角揚起一抹虛弱的微笑:“你比顧姐下手輕多了,今天已經好了很多了。”
“薄旌予,我無法想象四天前你承受了什麼。”洛南音泣不成聲,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劃過,男人的手輕輕的為她擦拭,便立刻又湧了出來。
男人憐愛的看著她:“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要娶的人,所以,我承受這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這是她第一次為他流淚,男人望著她楚楚動人的臉頰,融化成了一片柔情。
洛南音含著盈盈的淚水,直勾勾的看著男人現在還在恢複期的臉,突然破涕為笑:“薄旌予,你現在難看死了,虛弱的像一個小姑娘。”
“……”
男人深深的看著她,她在逃避,她還沒有辦法接受他。
他閉了閉眼,疲倦的說道:“洛南音,你能不能說一些討喜的話?”
洛南音眨了眨眼:“你的臉恢複以後,你又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大帥哥了。”
“你知道,我不想聽這個。”
“……”
她知道男人想要聽什麼,隻是從語言上滿足他對情人的幻想,那和欺騙有什麼區別。
最終,她沒有說出男人期待的話,更沒有看到男人深埋在被褥之中,臉上的無可奈何與失落。
薄旌予連著五天沒有去公司了,公司裏一些小事和雜事,洛南音一般能幫忙處理,稍微複雜一點的,她也可以和劉家義商量著處理。
這天,正好是致和公司的補充合同寄來了,回想到如崔氏集團合作的時候的麻煩,洛南音思來想去,這份合同還是由薄旌予親自審一審的好。
又回想起那男人在床上躺的久了,可能無聊的很,就順便帶了一些其他沒有處理完的合同。
傍晚,洛南音手裏抱著一遝合同,回到了薄家宅子,感覺自己好像是給皇帝送奏折的小太監。
終於見到了這位回國五天,把薄旌予打的半殘的薄萬鈞。
薄萬鈞正在園子裏修花,她正好路過。
“南音。”薄萬鈞叫住了她。
洛南音停下腳步,拘謹的說了一句:“薄叔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