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不好不壞,我似乎做了個夢,但等次日醒來的時候,卻完全忘了夢境的內容。
洗漱過後,已經九點過了,我暗歎自己這店是越開越倒退,雖說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鋪子,卻已經連續幾天早早打烊關門,也不知道這口碑怎麼才能圓回來。
想著想著,人已經到了鋪子門口,遠遠就見小許蹲在路牙子邊,叼著根煙滿臉愁容。見我來了,小許才從地上站起來,一麵揉發麻的腿一麵向我抱怨。
“二爺,您這是不準備開張吃飯了嗎?怎麼又關門了?我以後都不好給那些打夜炮的哥們兒推薦擺渡了。”
“我這兒是用來打夜炮的嗎?”我越過小許,拿鑰匙開大門,“還有,別蹲門口抽煙,姿勢帥氣點也就罷了,你跟勞改出來似的。”
小許一愣:“二爺……您在跟我開玩笑?”。
我隻好告訴小許現在的大學生群體都是亞健康,多鍛煉鍛煉,以後結婚了他會感謝我的。小許一樂,湊到吧台邊問我:“二爺,老實說,你跟小夢是不是……嗯?那個啥?”
“不是。”
“二爺,我都跟了你小一年了,怎麼這都不肯跟我說?咱倆的關係什麼時候能從零變成一?”
我拿小許沒辦法:“別想多了,我和陶夢什麼都沒有,請她幫我辦了點事兒而已。”
“生理需求那事?”
我抄起手邊咖啡壺就想輪這小子臉上,小許忙抱頭躲避,笑道:“好好好,二爺說什麼是什麼。不過我還真挺好奇的,你一直不跟女孩兒來往,不想找個媳婦兒啊?”
“沒興趣。”
我放下咖啡壺,攆小許去做事。下午三點的時候,我接到了陶夢的電話,電話裏這丫頭的情緒還是很低落,她說想請一晚上的假,問我可不可以。
“你今天晚上,是想休息才請假,還是想幹什麼?”
我突兀地問了一句,陶夢愣了半天沒回話,我隻好道:“你不會想去找那個女人吧?”
“寅哥……”
“我知道你心裏過意不去,覺得自己沒幫到她。可你的能力對付鬼胎沒有作用,你就算去了,就算說服她流產,生下來的鬼胎怎麼處理?”
聽我這麼說,陶夢又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她才坦誠道:“我其實不是睡不著……我連夜查了關於鬼胎的資料。”
我就猜到陶夢放不下鬼胎的事,歎了口氣沒說話,就聽陶夢道:“今天早上,我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問過我爸爸這件事,我爸告訴我,有一種辦法能讓畫鬼人解決這種半人半鬼的怪物。”
“什麼辦法?”
陶夢遲疑一陣,才道:“這方法有些複雜……”
“你告訴我。”
“……這些半人半鬼的怪物其實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如果怪物有智慧,那麼皮囊中就一定存有部分魂魄——這是肯定的,隻有魂魄才能促使皮囊做出非生理欲望的反應。
而我們畫鬼人的力量,針對的就是魂魄,雖然魂魄和皮囊進行了融合,甚至被皮囊深藏起來保護著,但隻要通過血線牽引,還是能把魂魄給揪出來。
隻要我能把鬼胎的魂魄和皮囊分離,我就能封印惡鬼,剩下那個隻有生理欲望的皮囊,物理力量打敗就可以了。”
我聽得有些暈,但還是整理出了關鍵的部分:鬼胎勢必是有智慧的,它原本就是劉勇老婆的鬼魂搶占女人肚子裏孩子的皮囊而成的怪物。
所以隻要陶夢通過她所說的“血線”將劉勇老婆的鬼魂從胎兒身上剝離,就可以封印惡鬼,從而解決鬼胎為禍的麻煩。
但,最關鍵的血線是什麼東西?
我問陶夢,陶夢支吾道:“就是我的血……我需要放血打通我和鬼胎之間的陰陽聯係,強行將魂魄逼離皮囊。”
一聽這話我眉頭就緊了:“放多少血?”
“這……我不知道……隻有開始作法之後才能清楚需要的力量源。但是!”似乎是害怕我說什麼,陶夢立刻補充道,“我不會冒險的,如果需要的血量太多,我會立刻收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