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氣候是幹燥的,別墅小區裏的景色,蕭條清冷倒是有幾分荒蕪的美。有綠色的常青樹穿插在光禿禿的樹木中央,一排排的別墅從樹木裏破葉而出。
清早,傭人們結伴而進,要為這個別墅裏的住戶開始一天的服務。
小區的正中央,這一棟別墅是整個小區占地麵積最大的同時,也是最高的,共有四層。
遠遠的就能看見樓上的空中花園,鬱鬱蔥蔥的罩在玻璃棚裏,可見這房子的主人很講究。
二樓的臥室。
英挺帥氣的男人還在熟睡,濃黑的眉,高挺的鼻梁,薄到恰到好處的唇……著深藍色的睡衣,隱約可見精瘦的鎖骨。
不知是夢到了什麼,他眉心緊鎖……全身緊繃著,在夢魘裏無法自拔。
幾分鍾後,平展的被褥開始蠕動,從下麵往上鑽,像一條蟲一樣……一直爬到了男人的身上。
她的臉蛋兒被捂的紅撲撲,濃密而過份纖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睜開眼睛,明亮燦亮。
她打了一個哈欠,坐起來,坐在男人的身上……扭頭看著剛剛自己爬上來的位置,又看看還在睡覺的男人,開始委屈巴巴。
“要……要地了……不叫我……”這意思是要掉地上了都不叫她,奶聲奶氣,回頭,哼,壞爸爸,頭往下一栽!
男人刷的一下坐了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懷裏又一坨肉,他本能的抱著。
又做了一個噩夢……
“爸爸。”聲音很奶,摸上了他的臉,“牙牙……”她尚且不能說太拗口的句子,當然一般簡單的還是會說的。
隻不過把刷牙說成牙牙,那純粹就是為了賣萌。
言馳往後一靠,呼吸平複下來,細眯著眼睛,捏了捏她的臉蛋,倒是有一些些的肉肉了,“又爬上爸爸的床?不能一個人睡?”
“不要。”小女孩兒眨巴著大大的眼睛,一臉的天真無邪,“我要和爸爸碎……”
在她不會走路之前,還能在嬰兒房,後來會走路之後,每一晚都要往這兒爬,每一晚!
持續大半年了,其實言馳也習慣了,但還是想聽到她說想和爸爸睡的堅定語氣,聽著格外的舒服。
抱起她,“走,刷牙。”
浴室的盥洗台台有一個小凳子,那是專門為她準備的,放上去,還是有點夠不著。
“寶寶。”言馳低頭,看著她粉雕玉琢的小臉兒,每每看到這張臉都讓他心裏柔成了水,恨不得把這個世界都給她。
“啊?”她仰頭。
“你好矮。”
“哼!”生氣了,說生氣就生氣!然後言馳就開始哄,言馳是不會哄女人的,這兩年裏哄女人的招數都用在女兒身上了。
當然,女兒也好哄,基本上誇一誇她,說她好看皮膚白是個小美女,是全家人的寶寶,準好。
刷完牙,又抱出來。
“去給媽媽說早安。”把她放在床上,他去給她找衣服。
言寶寶噔噔跑到床頭櫃旁,那裏有一個大大的相框,相框是一個極為善良的女人,有一頭烏黑的長發,直直的垂在胸前。
女孩兒粉嘟嘟的唇對著相框裏女人的嘴親了過去,啪嘰。
“媽咪,找(早),我和粑粑飯飯去了。”
又賣萌。
言馳笑了下。
今天天氣有點涼,給她穿個內衫和衛衣就行了,反正也不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