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風濕潤,茶煙輕揚(1 / 1)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短短今生一麵遇,前世多少香火緣。牽手是有一種緣,回眸是一種緣;生命是有一種緣,愛情是一種緣;假如還有來生,來生也是一種緣。組成人生的,就是那無數個緣;讓你去結,去解。惜緣,隨緣,才能以佛心看緣起緣落。

西涼古國,世世傳承,千秋萬代。

藍衣女子見酒館內一批橫幅,上頭12字諍言,嘴角不自覺的上彎,心中卻想著,千秋萬代,簡直是癡人說夢,可歎,可笑,可悲啊,世人的愚昧竟到了如此地步,此國滅亡不過遲早之事。

“小二,結賬。”女子將一錠碎銀子敲在桌上,拿起青色玉笛便往外走,若稍些仔細,便不難看出,此女走過之處,似有一陣黑墨之味。

“姑娘,等等,等等。”小二跑得急,微微有些喘,當他欲抓住藍衣女子衣袖之際,青色玉笛便敲上他的手。

見那姑娘臉上寒霜一片,一副生人勿近之色,小二當下便縮回雙手,恭恭敬敬的說

“您錢多給了,這是找錢。”

“不需要。”別人拿過的東西她不喜再用,對錢,亦是如此。

酒館二樓的白衣男子見到這一幕,薄唇輕揚,笑容中透著些許不明之色。這個女子,處事風格獨具一格,冷然之氣比起那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站在他身邊的另一青衣男子眼尖的瞧見那個藍衣姑娘手上的青玉素笛,原本淡然旁觀之色立即隱去,轉而是一副驚駭之色,手中的杯盞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師傅,您?”他從未見過師傅如此失態,當下便有些驚訝。

“他,他回來了。”青衣男人低聲呢喃,臉上的驚恐之色愈發彌漫開來,修長的手指指節發白,青筋突出,煞是猙獰。

白衣男子眉心微皺,似是不解,但卻未問,他倆之間的相處模式,好像便是如此。

“城兒,我們,進宮。”青衣男人沉默半響之後,緩緩開口,現如今,也隻能靠那個男人的力量來阻止國家的災難,隻是,這,能成功嗎,罷了,事在人為,隻令自己不悔足矣。

那白衣男子一聽此言,雙目緊縮,眼眸中充滿不可思議之色。

“師傅,您瘋了嗎?”入宮,除非他死,不,即便是他死了也絕不入宮,那個地方,自從那日踏出,此生最好不複再入,更何況,那個人,那個人怕是這輩子亦不想再見他。

青衣男子並不開口,臉上的驚恐之色全部斂去,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未發生過一般,纖長的手指翻起桌上未動過的杯盞,斟上滿滿一杯淡茶,那上下沉浮的茶葉,隨著茶水不斷浮動,旋轉,最後沉入杯底,靜止。

外頭布衣百姓來來往往,白衣男子看的入了神,轉身已不見師傅的蹤影,唯留下桌上8個大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好一個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是啊,國家榮辱是大,個人生死是小,又怎可為了個人的私情,而不顧眾生呢,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公子,你的信。”小二氣喘籲籲跑上二樓,手裏緊攥一紙信封。

“謝謝。”白衣男子取出一串銅板遞到小二手上,左手不著痕跡抹去桌上的水漬。

那小二受寵若驚的接下賞錢,嘴角裂開了花,似乎在暗歎自己的好運氣,一日之內,平白無故的多出那麼多的錢。

待小二滿懷感激的離開後,白衣男子拆開薄信。打開一看,竟是無字天書。

確定四處未有人後,他拿起桌上的杯盞,緩緩染濕信紙。

隨著信紙完全濕透,上頭的字便映入男子眼簾。

急事相商,速來東郊樹林

是他,難道他出事了,一想到這個,白衣男子再也顧不得其他,立馬朝東郊樹林飛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