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芸沒有看出薑寧的異樣，仍舊將衣裳端正的擺好。
“小姐記得換上這身衣裳，奴婢先去收拾被褥了。”
看著她轉身進了裏屋，碧雲皺了皺眉，將衣裳拿在手裏看了又看。
“小姐，恕奴婢直言，這身衣裳恐怕是不妥。”
薑寧嗯了一聲，淡淡道：“你去屋裏拿那身煙青長裙來。”
聞言，碧雲頓時露出了一抹笑意。
小姐今日本就打扮的淡雅，若是穿上青色長裙，便更讓人眼前一亮了。
秋芸正將錦被疊正，見碧雲來屋裏拿衣裳。
“我給小姐準備的衣裳那麼好看，你怎麼又給換了？”
“衣裳雖好，卻不配小姐今日的首飾。”
碧雲沒什麼好臉色給她，說完就抱著衣裳出去了。
秋芸向來在小姐麵前自在的很，以前從未見碧雲給自己臉色看過，當下便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一見小姐都將衣裳換好了，她歎了口氣。
“小姐，你別聽碧雲的，女兒家就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才行，穿得這樣素淡，怎能顯出小姐這將軍嫡女的身份？”
聞言，薑寧理了理衣襟，冷眼掃了過去。
“將軍府的人都是瞎子，我換了身衣裳就認不出誰是嫡女了？還是你想說祖母眼神不好，隻能靠衣裳識人？”
一番話聽完，秋芸已然冷汗直流了。
老夫人雖說已經不管事了，卻得將軍百般敬重，她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說。
“小姐莫生氣，是奴婢說錯話了。”
薑寧這才收回目光，吩咐道：“你就在餘歡苑守著吧，不必跟著去。”
說罷，她搭著碧雲的手緩步離開。
一舉一動少了往日的木訥，多了幾分從容和優雅。
秋芸在後麵看得呆愣，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路上，碧雲看了看周遭沒人，這才把臉垮了下來。
“小姐，這秋芸別有用心，不能待在餘歡苑了。”
“別著急，遲早會被我趕出去。”
薑寧氣定神閑的說出這話，目不斜視的望著眼前小路。
她現下還不能在府中大肆動手，秋芸畢竟是李氏的人，動了她隻會讓敵人更加警惕。
主仆二人行路匆匆，來到緗福苑。
守在門前的兩個丫鬟看到嫡小姐來了，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薑寧也不計較她們這樣的反應，隻是輕聲問道：“祖母起了嗎？”